第120章 “中邪”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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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,”白黏黏拉着姜郁的手,警惕地盯着应柔,“你刚才为什么要用那种奇怪的姿势走路啊?”

应柔用手背拭去眼泪,“抱歉啊,小弟弟,我是不是吓到你了?”

白黏黏诚实道:“有一点。”

“这条路先前发生过凶杀案,我一个人晚上走有点害怕,再加上最近老觉得有人在后面跟踪我,不得已才用这种奇怪的姿势走路,想着吓一吓那个跟踪我的人。”褪去惊惶神色的应柔看起来很疲惫,尽管有了遮瑕掩盖,但姜郁还是看到了她眼部下方不明显的青黑色。

情绪稳定下来后,应柔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,问姜郁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
“是我告诉她的。”付浩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。

应柔偏头,“付浩?你怎么在这里?”

她看到付浩身后紧跟着的两个陌生人,才放松的神经又拉紧,“你……你们是?”

“他们是我的朋友,我们是受付先生所托,来调查你在槐荫路口疑似中邪的情况。”姜郁看出她的紧张,利落地概括解释道。

应柔的脸上出现了一瞬茫然,接着恍然道:“所以从上个星期开始,一直跟踪我的人是——”

付浩面色一红,忙道歉:“对不起,那个跟踪你的人是我,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,又不好提出要送你,所以只好用这种方式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
越往后说,付浩的声音越小:“我都以为自己够小心了,没想到还是把你吓得不轻,真的不好意思……”

“唉,算了算了,”应柔摆摆手,“等这个项目结束,我应该能拿到一笔奖金,到时候就可以从槐荫路搬出去了。”

说罢,应柔举起包,不轻不重地打了下付浩,“以后要送我就直说,别再偷偷摸摸的,这几天我压根没睡好,防身攻略看了一堆,防身刀具买了好多,就怕走夜路的时候不小心被变态跟踪狂给弄死了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付浩狼狈地点头。

总而言之,这次的“中邪”事件就是个大乌龙。

“我还暗戳戳地期待能碰到让我大显身手的鬼怪呢,没想到根本没有我出手的必要。”白黏黏厚着脸皮说,全然忘记了自己先前害怕到要躲在姜郁背后,还时时刻刻准备掐诀带着姜郁瞬移的心思。

姜郁好脾气地笑,“下次吧,以后会有机会的。”

*

&n bsp;为了方便工作,杨淮搬进了新租的房子里。

这间房子是复式结构,一楼是小小的客厅和浴室,二楼是卧室和办公的房间。

地段不错,房租合适,这间房子也没有传出过不好的传闻,杨淮一下就付了半年的房租。

谁能想到搬进来的第二天,他就有了不舒服的感觉。

这天晚上,应酬完,杨淮带着一身酒气和烟味回到家中。

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手机,又抽了两根烟后才慢吞吞地进到浴室里洗澡。

脱掉身上的衣物,打开喷头,热水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,杨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

不是水的温度太高烫到了他,而是有人在身后盯着他可能。

那是非常冰冷的,带着玩味的视线。

这种被当做猎物审视的感觉太过强烈,冰冷的视线实质化落在他的后颈皮肤上,本来在热气朦胧的浴室里,杨淮却觉得极其寒冷。

他猛地回头,却什么都没有看见。

身后是贴了瓷砖的墙壁,并没有什么人在注视着他。

可等他回过头去,那种被人盯得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再度浮现。

仿佛瓷砖上开了只眼睛,正死死地盯着他。

杨淮觉得喘不上气,再次回过头。

瓷砖上依旧什么都没有。

杨淮干脆关掉喷头,转过身来对着墙壁一阵敲打,试图摸索到一点门道。

可谁知,正当他对着一面墙壁拼命鼓捣的时候,那种冷入骨髓的视线又从后方投射过来。

杨淮再次转头,面前是摆放洗漱用品的架子。

并无异常。

杨淮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睛,打开喷头,哼着歌给自己壮胆,在诡异的视线下洗完澡。

明明洗的是热水澡,杨淮却出了身冷汗。

匆匆冲洗完毕后裹上毛巾,杨淮逃也似的冲上二楼的卧室。

钻进被子里后,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便消失了。

杨淮略松了口气,试探着把头探出被子,顷刻间,那种审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。

杨淮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法动弹,过了好久才挣扎着钻回被子里。

他气喘吁吁,头上和脊背上全是冷汗。

冷静片刻后,他从被子里伸出手,在枕头旁胡乱摸索着,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。

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是给房东打电话。

此时已是深夜,房东接到电话时语气含糊又不悦,“大半夜的,什么事?”

杨淮听到房东不耐烦的语气,顿感火大,“什么事?!大哥,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吧?先前签租房合同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这套房子里闹鬼?我现在被脏东西闹得睡不着觉。”

房东被他这么一闹清醒了大半,以为他是要趁机讹钱,忙道: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?租给你的那套房子从来没闹过鬼,你前面的一任租客是个考研的小姑娘,再前一任是个妈妈带着个上高三的小女生,这房子的时间不长,也就经历过这两任租客,人家现在还过得好好的,你可别张嘴胡来啊。”

“那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发生怪事了?”杨淮觉得房东有所隐瞒,没和他说实话。

“我怎么知道?”房东沉默了一会儿,问:“你看到什么了?”

杨淮愣住,他从头到尾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,只感受到了一股让人脊背发凉的视线。

可是视线这种东西比鬼还要抽象,用言语都难以描述。

房东等了一会儿,见他不说话便敷衍了几句挂掉电话。

杨淮蜷缩在被子里,房间里很静,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。

过了不知道多久,他试探着将头探出被子。

看不见的视线立马感知到他的存在,立马朝他刺来。

这一次,杨淮缩回被子里,不敢再轻举妄动。

他翻开手机上的通讯录找到好友的电话,思忖再三还是没有打过去。

先睡吧,说不定是今晚太累了神经有点紧张,等明天再看看情况。

杨淮如是对自己说着,神经紧绷的他在不断的心理暗示之下终究是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