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if线番外(2 / 2)

谁都看得出来你突然有点事……

他们干咽了下,看着降谷零头也不回地朝那一男一女走过去。松田阵平紧张不已,“怎么办,万一Zero和那个男的打起来,我们要不要帮?”

“肯定帮,处分下来大不了一起担着。”

伊达航把那两个黑衣男子的事都抛在了脑后,严肃表态。

“但这件事,Zero好像不占理吧……”萩原研二跟着咽口水,“太刺激了,修罗场竟在我身边。”

诸伏景光想起什么,面色沉下:“不,Zero才是先来的。”

其他三人:“!!!”

诸星大和奈奈生说话说到一半,余光瞟见远处四个男的忽然开始撸袖子的撸袖子、转手腕的转手腕,摩拳擦掌,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。

/> 诸星大:“?”

哪来的杀气?

诸星大一头雾水,但仍不动声色:“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,你再说一次?”

“这家商场楼上的办公区,XX公司包下了22层,我们目标是他们的老总,身高1米65,矮胖身材,左脸下颌位置有个痦子。”奈奈生对答如流,“怎么,你看到他了吗……”

她转过身,顺着诸星大的视线看过去。

在看见降谷零的那一刻瞳孔骤缩。

下一秒奈奈生移步挡在了诸星大身前。

出于对零下意识的保护欲,她第一反应就是遮挡诸星大的视线。但以他们的身高差,这么做根本是无济于事。诸星轻易越过她,看见面前俊秀的青年。

二十岁上下,一米八左右,混血儿,相当具有辨识度的长相。

和此次任务毫无关系,但和乌丸奈奈生或许有点关系。

某位称职的FBI卧底迅速提起兴趣。

然而走过来的降谷零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,不如说从注意到奈奈生开始,他就一直只盯着她一个人。

直到冲动下走过来,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如何开口。

琴酒和伏特加只是短暂离开,很快就要回来,奈奈生心底急得要发狂。

深深地看了一眼降谷零,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冷下眉眼:“抱歉,我现在很忙……”她在夹克口袋里攥紧了拳,烦躁不已,深吸一口气,“恐怕没空叙旧。”

降谷零一怔,心绪瞬间复杂到无以复加。他抬头,直对上诸星大含着刺探的目光。男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,从容不迫。

他应该比奈奈生大一些。

降谷零苦涩地想。

紧接着嗅到奈奈生身上熟悉的气息里混杂着的淡淡烟味,降谷零愣了下。

他忽然愤怒。

诸星大目光一顿,意外地发现对方竟然也挺直脊背回应着自己的目光,甚至眼神里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。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,刚刚还只是暗流涌动的海面骤然掀起惊涛骇浪。

r /> 如同被侵.犯领地的猛兽,毛发竖起,肌肉紧绷,强硬地释放着自己的占有欲。

这只未来的猛兽还尚且青涩,却气势十足。

诸星大短暂的讶异之后,觉得更有趣了。

奈奈生回头看见诸星大脸上强烈的兴趣,心底升起恐惧。

她怕他真的去调查降谷零,这次终于彻底沉下脸,“怎么一直不说话?没事的话可以请你离开吗?”

任务期间的奈奈生本就是这样的人。诸星大见过她在明美面前的样子,也知道她有两幅面孔,所以不会觉得异常。

只是零……

她看着降谷零眼底的光彩渐渐暗下,感觉五脏六腑跟着被揉成一团,敛下眼睫,也止住颤抖。

琴酒和伏特加远远走回来。

诸星大注意到,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侧身替两人挡了下琴酒的视线。

“……”

他张口想叫奈奈生的代号,想起降谷零的存在,转为一句“奈奈生,走了”。

那位大人不喜欢别人叫到他的名字。所以就连奈奈生的姓氏也一并被归为禁忌。

组织上下,知道这位大小姐真实姓名的人本就不多,可即使到了必须称呼名字的场合,也一律都是叫“奈奈生”。

有种微妙的以下犯上的感觉。

可这一句“奈奈生”在降谷零耳朵里又换了种意思。

他们很亲近。

他攥紧拳,指甲嵌进掌心,却不觉得疼。

降谷零最终转身离开。

一路上回忆着刚刚捕捉到的细节。

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两个琴包,上面没有公开演出留下的出入贴纸或胶水印,很可能只是私下练习使用。

如果调查附近的琴行或录音棚,有没有可能找到线索?

可他过去从没听说过奈奈生有在练琴。

降谷零脚步一滞,回头正好看见之前离开的两个黑衣男子已经回来,在和奈奈生交谈。

他们竟然是一起的。

奈奈生冷着脸,一次也没有朝他的方向看过来。

诸伏景光四人担心地围上前时,降谷零还在试图冷静下来去分析。可他逐渐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。

刚刚的奈奈生完全无法与他印象中的人重叠。

像是同样的皮囊下装着截然不同的灵魂,那是奈奈生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另一面。

又或许,是他从来都没能真正了解她。

降谷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想起自己19岁生日时的画面。

奈奈生提前一天跑来帮他庆祝录取,还送了他两张第二天的温泉招待券。

“我明天有事,就提前一天陪你过好了。不过我可以待到0点之后!”奈奈生说,“等到0点再跟你说生日快乐。”

等待零点的期间她拿出自己买好的材料,尝试着给他做了蛋糕。

奈奈生做的料理很好吃,但做甜品的手艺却相当灾难。

最后两人不得不花了一个多小时将厨房恢复原状。

累得四仰八叉地躺在房间里,奈奈生清了清嗓子。

“我是不是暴露了?”

降谷零还躺在榻榻米上,看见女孩子哼哧哼哧挪过来,手撑着地面,从高到低俯视他。

“是。”他眨眨眼,“老实交代,那些饭是谁做的?”

“是饮食街上所有料理师傅们做的。”奈奈生昂首挺胸,毫不愧疚,“零,你这就是传说中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吧。”

降谷零:“……”

他失笑:“这都什么跟什么。”

奈奈生也在笑,大眼睛亮亮的,带着并不让人讨厌的狡黠的光,浅浅的鼻息扑在他脸上。降谷零和她对视三秒就认输,翻了个身,耳廓发热。

他不再回忆。

如果不够了解她,那再去继续了解他所不知道的她,不就好了?

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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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校在每周末发还手机,周天晚上就要收走。伊达航正挨个宿舍地收手机,刚到他和景光的宿舍,降谷零的手机就忽然响了。

是不显示来电号码的匿名拨号。

他盯着看了几秒,接起。

电话那头的人用熟悉的声音叫他名字,又带着不熟悉的疲惫和一点点哑。

“零,想出来见一面吗?”

“就在你们学校后面,东北角有一片小林子。”她低声笑笑,“这是你们学校,你应该比我熟悉。”

降谷零随手扯了件外套就往外冲。

“喂,Zero?”

诸伏景 光和伊达航在身后喊。

“抱歉,我出去一趟,忘买牙膏了。”

“最近降谷的智商是不是下线了?”伊达航看着他光速冲下楼,纳闷,“怎么都撒起这种漏洞百出的谎了。”

这还是他认识的全科满分的优等生吗?

*

树林里。

奈奈生靠在树后,抱着胳膊,觉得自己是疯了。

她很少这样感情用事。绝大多数时候,理智总能压住冲动。可唯独这一次,降谷零白天离开时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,让她觉得如果不过来,她可能未来几周都没办法好好睡着。

所以她出了门,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像个傻叉一样满东京转悠,在确定甩掉一切跟踪之后,跑来了警校。

学生时代她都没翻过墙,想不到都24岁了,却要在这么一个梅雨季冷得吓人的夜里,鬼鬼祟祟地跑来翻警校两米多高的围墙。

这和自首有什么区别。

她一边腹诽自己,一边抖着指尖拨通心底背得滚瓜烂熟的那串号码。

降谷零是跑过来的。

奈奈生远远看着降谷零的样子,觉得他反追踪的课程大概学得很糟糕。

“你真是……”

奈奈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,探头探脑地观察了零后面有没有人好奇地跟过来,在发现没有之后,将零一把拽到了树后。

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“你怎么穿这么少?”降谷零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。

他看着她身上单薄的衣服直皱眉。轻轻摸了把奈奈生的袖子,触感冰凉。

晚上刚下了场雨,空气潮湿,带着丝丝凉意,奈奈生出门时还没下雨,穿着件单衣就出来了。在外面转悠一整晚,冻得人都木了。

闻言一愣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降谷零把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了。

带着他的体温,温暖的外衣整个将她裹住。降谷零不用香水,不沾烟酒,身上是干干净净的皂香。奈奈生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嗅觉动物,只是被他的气息包裹,整个人就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。

她低头,正看见肩上的警徽。像被提醒,奈奈生苦涩地笑了下,慢慢将外套拿下来。

“不用了。”她声音很轻。

奈奈生还穿着一身黑,和白天一个配色,只是没穿那件皮夹克。往后退一步,整个人都快融在树下的阴影里。

降谷零看着她小步后退,离自己越来越远,磨了磨牙,很有把她捞出来的冲动。

“为什么不用?因为是我的衣服吗?”他上前一步,半边身子跟着踏入黑暗,半边还落满月色。

奈奈生直到抵上身后冰凉的树干时才停下。

“不是。”她摇头,“零,白天的事对不起。”

“他抽烟。”降谷零没接她的话,板着脸说,“那个男的。”

他会抽烟,还会把烟味染到奈奈生身上。

“我不喜欢烟味。”

不,自己喜不喜欢根本不重要。

降谷零于是换了种说法,“二手烟对身体不好。”

平时能言善辩的人此刻对着她,舌头都打结,好像失去了正确组织语言的能力,更别提对预想中的敌人发起攻势。

可奈奈生听懂了,她一边觉得冷,整个人缩起来,一边笑:“所以你今天突然生气是因为这个吗?”

因为不想让她找一个会给她吸二手烟的男朋友?

降谷零果然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。

她发自内心地感慨。

“其实我也不喜欢烟味。”奈奈生说,“不过白天那个人,他只是我姐姐的男朋友,而且我身上的烟味也不是他的。零,你的观察力和嗅觉,应该能闻出他和我身上的烟味不是出自同一个牌子。你怎么了?”

只有琴酒那家伙才会不分场合地叼着烟。在这点上诸星大还算是绅士,否则奈奈生也会抗议的。

他怎么了?

降谷零回想今天的表现,好像全世界都在问他怎么了。

唯一该知道答案的人却在他眼前装傻。

降谷零垂眸,看见奈奈生抱着胳膊,冻得发抖,却还固执地伸着一只手要把外套还给他。心里紧绷的某根弦在这一刻断掉,他接过外套的同时将奈奈生朝自己的方向稍稍用力拽过来。

猝不及防的,奈奈生差点没站稳撞在他身上,连忙站直了,仰着素净的脸颊略显无措地看他。

她终于和他一起站在月光下。

降谷零借着月色打量奈奈生的眉眼。一年过去,她好像没什么变化。白天在商场遇见的她像是一场错觉。

降谷零忍不住开口:“奈奈生,你究竟是做什么的……”

奈奈生正努力抵抗零身上的温度带来的吸引力,依旧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不远不近,听见降谷零这句话时她停下了小幅度往后挪蹭的动作。

“零,我好冷。”奈奈生小声说,“能不能……”

“我再去拿件外套下来。”降谷零毫不犹豫,“你等我一会儿……三分钟,不,一分钟就够了。”

“奈奈生,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。”

奈奈生看着降谷零离开,不知道该不该笑。

明明一个拥抱就够了。

不过她在问出那句“能不能”时就猜到了零会有这样的反应。不然怎么引开他呢。

零身上始终带着那样礼貌克制的分寸感,刚刚将她拉近到身边,大概是他们相识以来他做过最不礼貌不克制的一件事。

以零的性格,那样的绅士风度应该会保持到确认关系的前一刻吧。

奈奈生摸了摸手臂,站在原地,带着贪恋目送降谷零的身影消失在转角,这才转身消失在夜色当中。

降谷零回来时奈奈生已经不在了。

潮湿的空气里还残留些许熟悉的清香,降谷零闭了闭眼,攥紧手中的外套。

奈奈生的逃避让他终于确定心中的猜想。

乐器包。

黑衣男子。

高卢烟的气息。

……

还有更多线索。

降谷零重新睁开眼,瞳色变得更浅,映着眼前寂静黑暗的树林,他静静站着,眼里升起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。

他总能找到的。

*

五年后。

琴酒叼着烟,从青年手里接过U盘,难得地给予了赞扬:“做得不错。”

在规定时限内迅速完成任务,且现场处理干净,手法老练,没有留下任何可能被追查到的痕迹。由他亲自出场,也不会比这做得更好。

琴酒仿佛看到了下一个黑麦威士忌在冉冉升起。

他冷哼一声。

面前的青年镇定地站着,那张年轻的脸上是与年纪不符的沉着冷静。他并没有因他的情绪波动而产生丝毫紧张,始终不卑不亢,而那背后是绝对的自信和实力在做支撑。

琴酒用鞋尖碾碎烟蒂,从烟盒中抖出新的一根时,沉声开口。

“上面很快就会决定好你的代号,到时候,你应该会有和更高层的干部一起行动的机会。”

和实力相伴的是青年从一开始就未曾掩饰过的野心,琴酒很早就发现,提起这些是激励他的最好手段。

那样很好。

主动加入组织的人大多都有些见不得光的理由,但唯有野心和欲.望能帮他们走到最后。

那双浅灰色的眼底果然精光一闪。

/> 看着间隔在两人之间的袅袅烟气和琴酒手中宝蓝色的烟盒,安室透掀起唇角。

“我很期待。”

他垂下目光,冷静作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