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内外一片安静,姚氏一脸纠结,却不知如何反驳,就像是他说的,这哪怕是个丫头,也救了他的命,国公府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。而且,如果将错就错,事情完全可以圆满解决。
某被娇宠长大的姑娘此时面色很不好看,“她也配!”
秦绍清凉凉的视线扫她一眼,语气淡然,“我觉得好就行。”
姚氏还要再说,徐文廉飞快反应过来,“就依世子所言,昨日你娶的,就是我伯府嫡女。现如今我们两家是姻亲,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,对不对?”
他扯了一把还在发愣的于氏,“至于胭儿不小心伤了你的事情,明日我们会亲自送上一份赔礼。那……我们就先告辞!”
说完,一手扯一个,飞快就走了。
秦家几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,然后,打量的视线全部落到了楚云梨身上。
姚氏不赞同道,“绍儿,你太草率了。”
老太太也上下打量楚云梨,一时没说话。
秦绍笑了笑,“娘,反正她已经是伯府嫡女,娶一个聪慧的,比那个好吧?”
这么一说还真是,但问题是这姑娘她是个丫头,她出身不好,也没学过规矩。
规矩这个事吧,乍一看这姑娘,温婉沉静,还真不差什么。但这出身,无论如何也改不了。姚氏还要再说,那边秦绍头一歪靠在了离他最近的楚云梨身上,眼睛禁闭,晕了过去。
楚云梨忙扶住他。
得,说不成了,还是先找大夫要紧。
把人弄回了绍安院,又请了大夫来过,还是早上的太医,摇头道,“不知道那害人的药方,我也无能为力,只能压制。”
姚氏急切问,“那能压制到几时?”
老太太也满脸担忧。
太医摇头,“不好说,可能一两天,也可能十几天……”
说完,拎着药箱走了。
最多也就十几天。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,气氛凝重,姚氏冷笑道,“我非得查出是谁在作妖。来人,给我满府搜查,不许漏掉一个院子。”
理国公不赞同,“未必就是在府中。”
“不在府中,那是在哪儿?”老太太面色不太好,“绍儿在家准备迎亲,好几日大半的时间都在家中打转,而且他成亲那么多人上前敬酒,肯定就是在府中出的岔子!”她还扬声吩咐道,“全部搜查一遍,凡是可疑的人和事,统统揪出来。”
母亲和媳妇儿都想要搜,理国公无奈,“那我们先出去,让绍儿好好休息。”
他们说走就走,但是楚云梨却没动,不是她不想走,而是床上的人哪怕睡着了,也紧紧拉着她的手。
使劲的话倒是能抽出来,但肯定会把床上的人吵醒。
姚氏见了,心里有些酸,想到儿子若是找不着解药,也没几天日子,干脆随他去了。离开前还不忘嘱咐道,“你好好看着世子。”
等人都走了,听着他们出了院子。楚云梨看了看屋外,唤道,“福来?”
福来飞快溜了进来,“夫人有何吩咐?”
“我要的银针呢?”
福来飞快掏出一个针灸包,“我跑了好多家医馆才买到的,许多大夫都不会使这个。您会?”
楚云梨让他点了烛火,伸手要帮秦绍脱衣,想了想道,“你先出去。”
福来有些不放心,楚云梨皱眉,“我要是想害他,昨天不去救,他早就死了。”
闻言,福来想起她砍荆棘的狠劲和韧劲,要不是小将压着,那些官兵都不想干的。忙歉然的笑了笑,“夫人要是有吩咐,再唤我就是。”
等门再次关上,楚云梨抽出手,边上的人睁开了眼睛,“你去哪儿?”
“我不走。”楚云梨抬手去帮他脱衣,秦绍握住了她的,“夫人,对不住,为夫有心无力,圆房之事,能不能等我痊愈再说?”
楚云梨本来一脸慎重,闻言忍不住笑了,“还贫嘴,都要死了。”
不由分说就去扯他的衣衫,秦绍做出一副娇羞模样,“夫人,你可要轻些,我怕疼。”
楚云梨惊讶地看着他,要不是确定面前的人是冯韶安,她还真以为自己认错,忍不住一笑,扒下了衣衫。
她不知道什么毒,这个得慢慢试,不过可以逼出一些,最起码不至于让他只拖半个月。
翌日早上,一大早姚氏端着药到了,太医开的是普通解毒的药汤,有些效用,看着他喝下去,姚氏低声道,“月姨娘去找你爹了,说是启逸和徐胭儿的事情闹成这样,不想误了人家姑娘,想要上门求亲。”
“他们成不成亲,和我们没关系?”秦绍面色苍白,随口道,“昨日府中搜查,结果如何?”
提起这个,姚氏脸上满是怒气,“昨天我们搜查到瓷器库房那的时候,看顾酒杯的婆子已经死了,她屋子中就有一张包过药粉的纸,给了太医验看过后,上头的药粉太少,还是查不出……”
说到后来,她气得眼圈都红了,满脸戾气,“要我说,此事与那混账脱不开关系。你自小就与徐胭儿定下亲事,他偏要横插一杠子,就是居心叵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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