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站住!”余父沉声喝道,“你们就算分家了,我也是你爹,我的话你们就得听!”
楚云梨靠在门框上,闲闲道,“我听着呢。”
从动作到语气都漫不经心,再没有以往的怯懦,余父皱眉,“我们是一家人,这盘缠我们尽力想办法,却还是没借到。成富,你是孩子的三叔,于情于理你都该出一份力。最近你们赚了那么多银子,我们也不要多的,四两就行。”
余成富低着头,声音也小,“我手头没有银子。”
这话让余父皱起眉来,“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一个女人当家?”
余成富不说话了。
余父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,看向楚云梨,“你是三婶,合该出力,赶紧把银子拿出来!”
楚云梨惊讶,“你们要明抢?”
余父强调,“都是一家人,别说得这么难听。我们只是借!”
楚云梨重新进门,看向余光宗,“光宗,我跟你三叔和你几个堂妹帮了你多少,你自己说!”
余光宗微微皱眉,“三婶,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可是我没数呀!”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他,“都说读书明理。可让我看,你还不如村里这些庄稼汉,人家至少有担当。而你从头到尾躲在后头,等你爹娘和爷奶给你争取,把亲堂妹送去给混子做续弦换银子给你做盘缠,这就是你读懂的道理?”
余光宗眉头皱得更紧,“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,我插不上嘴。再说,婚事不是没成么?”
楚云梨冷笑,“果然脸皮够厚。你敢说你不知道家中为何要答应陈家的亲事?”
余光宗终于抬眼,“三婶,要是你帮我这一回,以后我都记着你的情分。”
楚云梨气笑了,“记着这一回?合着以前我们辛辛苦苦干来的那些粮食都喂了狗?”
“你这话太难听了。”张氏哪儿容得有人质问儿子,冷声道,“大不了我们写借据!”
“我不稀罕。”楚云梨抱臂站在屋中,“包括你们这三个读书人,就算全部中了进士入朝为官,我也不稀罕。已经分家,咱们各过各的,谁也别打扰谁。”
余父喝道,“摁住她!”
张氏和赵氏扑了过来,边上余成才兄弟二人拿着绳子,楚云梨愣了一下,那边余成富惊呼,“爹,你们做什么?”
余父冷声道,“老三,既然你不肯拿银子,也别管我们怎么做。”
余成富哪儿任由她们真捆了媳妇,挤着就要过来,屋中顿时一片混乱,眼看三兄弟就要打起来,林氏立即道,“老三,我们只拿银子。不会对她如何……”
“那也不行,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?非得捆人?”余成富着急不已,曾经妻女经常挨打,他碍于孝道不好帮腔,最近媳妇可把这边得罪得不轻,这要是被捆住,肯定会遭一顿毒打。
家中逼她出银子,他没理会,但是不能动手,他就这一个媳妇,打坏了谁赔?
那边兄弟二人拦着余成富不让他过来,这边张氏怕有变故,抬手就来抓人。
楚云梨一脚踢过去,这一脚她用了力,比踢林氏那两下加起来还要重,当即就把张氏踢飞出去,“砰”一声撞到墙上,当即喷出一口血,面色苍白,捂着胸口软软滑落在地。
屋中所有人都惊呆了!
那边打架的三兄弟还维持着纠缠的姿势,余父瞪大了眼,看看长媳,又看看三儿媳。
余家三兄弟直接呆愣住。
还没养好伤的林氏看到楚云梨抬脚就瑟缩了一下,随即想起她这会儿没犯病,一口气还没松,就见张氏飞了过去。
最先反应过来的赵氏几乎是尖叫出来,“你压根就没有癫症!”
楚云梨恍然,难怪吩咐不许三姐妹进来。
林氏苍白的脸气得泛青,不可置信问,“你故意打我?”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