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8 章(2 / 2)

方奎隆大手一挥说:“不等了,我们吃饭。”

祁方焱的外婆也不在意这些,她坐在主位上喜气洋洋的接受大家的祝福和礼物。

宋斯宁给祁方焱的外婆送了一副自己亲手画的油画。

是一幅山水风景画,雨过之后的山林,泉水细流,树木清幽,十分好看。

宋斯宁还在林间画上了若隐若现的双彩虹,他对外婆说:“有人说双彩虹可以许愿,我就画了下来,祝您万事顺利,寿诞快乐。”

说完宋斯宁就坐在那里等着外婆的审视。

宋斯宁几年都没有拿起过画笔,画技生疏了不少,他生怕自己这幅画祁方焱的外婆不喜欢,心中有点忐忑。

谁知

道祁方焱的外婆看见这幅画喜欢的不得了,一直在夸他画的好看,比那些画展里大师的画还好看。

甚至当场就张罗着要把这幅画挂到客厅里,还打算将方奎隆挂在客厅里那个虎头勋章给取下来,取而代之。

方奎隆眼看着勋章要保不住了,连说了两声:“吃饭吃饭。()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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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方焱指了指她手里的那幅画说:“这是我和宁宁一起送的,他画,我打下手。”

方兰一听祁方焱这个说法笑了,她在旁边问祁方焱:“你打什么下手?”

祁方焱面不改色的说:“捏腰捶腿,端茶倒水。”

方兰白了他一眼,无语了,外婆也瞪着他,怪他说:“你就会占人家小宁的便宜......”

祁方焱倒不觉得有什么,可是宋斯宁被祁方焱的一番话说的有些脸红,手里拿着筷子迟迟都没有吃饭。

祁方焱给他夹了一块糖醋小排,说:“吃饭。”

吃完饭后,方家的人就开始各干各的事情。

方兰和方奎隆上楼去下棋了,Jennifer非要来找宋斯宁玩,被祁方焱给直接强制性带走了。

客厅里很安静,宋斯宁有些困了,一个人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,半眯着眼睛看窗外的风景。

这是祁方焱的外婆走过来,对宋斯宁说:“小宁,花园里面的花开的好,你陪我去坐坐吧。”

宋斯宁应了一声好,和外婆一起走到了花园里。

方家的花园修缮的确实很漂亮,各种名贵花草,花香四溢,甚至比当年的宋家花园还要漂亮。

今天的天气暖和,宋斯宁和外婆在花园的椅子上坐下晒太阳。

宋斯宁知道外婆单独叫他出来是有话要对他说,但是他不知道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
他坐在祁方焱外婆的对面,有些拘谨。

祁方焱的外婆很和蔼,和他聊了两句家常,让他放松。

随后她从衣兜里拿出来一个布包子,从里面又拿出来一块玉佩,递到宋斯宁的身前,说:“孩子,拿着。”

宋斯宁愣了一下,低下头看着那块玉佩。

玉佩不算大,但是成色幽翠,一看就是极品,有市无价。

宋斯宁立刻连连摇手说:“这个我不能收。”

外婆说:“怎么不能收了,这个就是给小焱未来的媳妇准备的,你不收谁收啊?”

宋斯宁一听,摇摆着手立刻就停了,在阳光的映衬下小脸红扑扑的冒着粉。

外婆又问他:“你不是我们方家的媳妇吗?”

在长辈面前说这个事情,宋斯宁有些害羞,他的脸颊烧了起来,抿紧嘴巴,低声说:“是……”

“那就拿着。”外婆不由分说的将玉佩塞到他的手上。

宋斯宁这次没有推拒了,而是手指紧紧的握着那块玉佩,用力的手指尖泛红,像是握着一个宝贝

() 一样,生怕谁给他抢了去似的。

外婆指了指那个玉佩,对宋斯宁说:“这个玉是当年小焱的姥爷出海时花高价讨来的,难得一寻的好玉,一共雕成了四个玉佩,一对是小焱的属相,一对是小泽的。”

也是巧,刚说到这里方玉泽就回来了。

他穿着一身黑西装,腰细腿长,大跨步的朝着院子里走,Jennifer看见他,热情似火的喊了一声泽哥哥就往他身上扑。

方玉泽一看就是老手,面不改色绕过Jennifer继续走。

外婆看了方玉泽一眼,接着说:“没想到啊,是小焱的玉先给出去了,那边都三十多了还没着落呢。”

外婆半开玩笑的和宋斯宁唠着家常,宋斯宁紧握着手中那块玉,脸颊微红的听着她说话。

方玉泽路过这边,正好听见了他们两个人的声音,他理着手腕上的西装袖扣,有些不耐的侧过头望着祁方焱的外婆说:“奶奶,能不能不说这事?”

外婆便冲着宋斯宁瘪了瘪嘴,不说了。

等到方玉泽走了之后,外婆又小声对宋斯宁说:“他不是个好人,少和他说话.......”

宋斯宁笑了。

外婆看着宋斯宁乖巧懂事,怎么看怎么喜欢,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后,她说:“小宁,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你和小焱好好的,他肯定对你好。”

宋斯宁点了点头,恩了一声。

“他要是什么时候欺负你了,你就来方家找我,我替你教训他。”

宋斯宁笑着说:“好,谢谢方太太。”

外婆看了他半响说:“叫方太太是不是有些生疏了?该改口了。”

宋斯宁愣了一下,脸一下就红了,他垂下头,过了几秒钟后,低下头喊了一声:“外婆……”

外婆笑着答应了一声哎。

外婆很喜欢宋斯宁,宋斯宁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,两个人坐在花园里很随意的聊着天。

但是大多都是外婆说着,宋斯宁听着。

外婆对宋斯宁说,祁方焱是个苦孩子,他母亲是在他十五岁那年去世的,起因是她和祁军因为公司的一个项目吵了一架,脑溢血,人年纪轻轻的,送到医院直接就没了。

到最后也不知道导致她脑溢血的原因,是和祁军吵架情绪激动,还是因为操劳公事过度疲劳,但是从那之后祁军被方奎隆从方家的企业里赶了出来,从此和方家企业没有半点关系。

而祁方焱也开始变得叛逆,不喜欢学习,天天玩机车,心里什么都东西都装不下,只有机车。

外婆说着说着,又提到了宋斯宁和祁方焱十八岁那年。

当年宋斯宁和祁方焱那件事情闹的大,不光是宋家受到了影响,到了后来有人查到祁方焱是方家继承人,方家在舆论的压力下也受到了重创。

方奎隆因为祁方焱是同性恋的事情,很生气,甚至扬言要和祁方焱断绝关系。

但是后来祁方焱从加拿大回来,瘦了一圈

,一身的伤,机车也跑不了了,他们看见也就心软了,慢慢接受了这件事情。

说到这里外婆叹了口气,说:“祁方焱和他外公一样,外冷内热,别看长得凶,不会说话,但都是个行动派,也会疼人,喜欢你啊,这辈子都不会变。”

宋斯宁听得心头酥酥麻麻的发软,拇指一下下的搓揉着那块玉,恩了一声。

外婆继续道:“当年你们分开之后,小焱从国外回来,身上的伤还没好,天天跑去你家门口等着,就等着你什么时候回来,唉,我看着都心疼啊.......”

听见这句话,宋斯宁身体忽然僵住了。

他缓缓的抬起头,声音轻颤着说:“祁方焱说他就去过我家一趟.......正好碰见搬家,他把我的画从保姆手里买了回来……”

外婆愣了一下,问:“他是这样和你说的?”

宋斯宁点头,恩了一声。

外婆摇头轻拍着宋斯宁的手说:“傻孩子呦.......你听他嘴硬,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啊,他怎么可能一去你家就能碰见你们搬家?那是他天天都在你家门口等着你回家,等了快两年啊......”

........

Jennifer不想让祁方焱给她推秋千。

她从秋千上跳下来,抬起两个小胖手,朝着宋斯宁那边走,说:“我想去找宁哥哥。”

祁方焱两步走上前,掰过她的肩膀说:“你不想。”

小女孩又转过身朝宋斯宁走,说:“我想。”

祁方焱又掰过来:“你不想。”

“我想。”

“你不想。”

“我想。”

“你不想。”

这样来回两个回合,Jennifer瘪着嘴巴,大眼睛里面蓄满了眼泪,眼看着要哭,祁方焱指着她说:“不许哭,憋着。”

Jennifer不敢惹祁方焱,于是她咬着嘴巴,红着眼睛,粗喘着说:“你对宁宁哥哥就不是这样的......”

祁方焱问:“我怎么不是这样的?”

小女孩憋着眼泪,委屈巴巴的:“你对他说话语气可温柔了,你哄着他.......你就不哄着我........”

祁方焱脸上没表情:“你和他能一样吗?他是我老婆,你是小屁孩。”

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,憋着一口气,哇的一声哭了,大喊:“妈妈!!!哥哥欺负我——”

那叫声尖利刺耳,直冲人天灵盖。

祁方焱皱着眉头直起身,揉了揉耳朵。

忽然他目光顿住了。

他看见宋斯宁坐在不远处的花园旁边正看着他。

草木缝隙中投下了斑驳的碎光,落在宋斯宁的身上。

宋斯宁穿着一身白色毛衣,坐在花园里娇丽的花群中,脸颊精致,比花更美更娇。

阳光有些刺眼,祁方焱看不清宋斯宁眼中深重的爱意,也看不清顺着宋斯宁脸颊不停滑落的泪水。

他单手插兜,对着宋斯宁笑了。

一如当年那样,眼眸俊烈,意气风发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