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漫画2(2 / 2)

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把手中的香槟玫瑰放在膝盖上,对江昙点点头。

他生了一张十分俊美雍容的脸庞,虽然坐在轮椅上,江昙需要俯视着他,但他的压迫感实在太强,让江昙莫名地紧张起来。

他扶着石柱喃喃自语:“我的天呐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前一秒还在从垃圾桶里找食物吃,下一秒就来到了玫瑰园。

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挤得头破血流却连首富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,他江昙居然直接住进了人家的房子。

地上的石板非常烫脚,江昙抬起左脚抖了一下,随后踩在右脚的脚背上,他这会还在发懵,眼神涣散地盯着男人膝盖上那朵香槟玫瑰,过了一会,他又抬起左脚抖了抖,踩在了右脚的脚背上。

他这样滑稽地重复五六次,像个跳踢踏舞的小丑。

男人开口说道:“地上的石板很烫脚么?”

江昙点点头,“这里的阳光太灿烂了,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刺眼的阳光。”

他这话说的言不由衷,他那里是觉得阳光刺眼,分明是被眼前这滔天富贵刺痛了眼睛,已经开始在心里面破口大骂,骂这命运的不公。

心里面的酸水沸腾起来,咕嘟嘟地冒着泡泡,他语气凉凉地说道:“首富可真有钱啊,酒池肉林,人间门极乐,什么东西都不缺。”

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后说道:“首富也不一定快乐。”

江昙最烦这种论调了,什么金钱买不来健康,什么世上很多东西都是金钱买不到的,什么物质上富足并不能弥补精神上的空虚。

呸!

这帮人一定是吃饱了撑的,才能说出这么多的屁话。

那么穷人买不起要,那么多穷人吃不起饭,那么多穷人连张电影票都买不起,只有那帮不缺钱的人才会天天无病呻吟,矫情的要命,想想都恶心。

要是鲨人不犯法,谁在他面前说这种屁话,他就立马让这人驾鹤西去。

江昙看着这位坐在轮椅上的富贵公子哥,皮笑肉不笑,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你又不是世界首富,你怎么能知道世界首富的快乐。”

“见眼前的男人沉默,江昙说道:“你是这个园子里客人么,世界首富长什么样?”

世界首富的父母是前一任的世界首富,他们那年轻有为的儿子继承了他们的一部分股权后超越他们,成了新的世界首富。

但是这人很低调,首富的父母很注重保护家人的隐私,再加上首富不爱走动,所以媒体只抓拍了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,还都是很多年以前的旧照。

江昙年少轻狂,他心里想着眼前这个做轮椅的男人应该是首富的亲戚什么的,管他呢,这可是首富的房子,一个坐着轮椅的残废算个屁啊。

男人语气淡淡地说道:“真不巧,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世界首富。”

江昙傻掉了,脑中鞭炮齐鸣,锣鼓升天,一时间门呆若木鸡。

这种雷劈一样的感觉要怎么形容呢。

没有一丝丝的防备,活在传说中的传奇人物,突然就以一种很平静淡然的方式出现在了面前,没有欢呼的为他而来的人群,没有记者和摄像机,没有那些豪华的排场。

就是在一个平静的午后,坐在一个轮椅上,膝盖上放着一朵玫瑰,用我今天喝了一杯水那样平淡的语气告诉江昙,他是世界首富。

江昙回过神来,微微弯下脊背,谦卑地说道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您是世界首富。”

他脸上绽放出一个纯洁无害的笑容,狭长的狐眼亮晶晶的,神色间门充满了孺慕之情,像一只毛绒绒的小雏鸟看见了自己亲爱的鸟爸爸。

世界首富的名字众人还是知道的,姓于,名叫于洲,有四分之一的异国血统。

现在一看果然轮廓深邃,高鼻深目,而且睫毛超级长,还很翘,身上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贵气和冷漠。

于洲说道:“没关系。”

江昙脸上挂着最纯良无害的微笑,方才还充满淡淡讥讽和酸味的声音一下子就变甜了,像一只猫嗲着嗓子求投喂,夹里夹气地说道:“我怎么会您的家里暖,我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。”

他瞬间门转变的语气自然逃不过于洲的耳朵,一个肤浅又狠毒的青年,于洲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厌恶,说道:“你晕倒在垃圾桶旁边,我把你捡了回来。”

江昙看了一眼天空,阳光明媚,万里无云,他微笑着说道:“我昏迷了很多天吧,京州的雪都融化了的。”

江昙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,惊动了于洲的医疗团队。昨天夜里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次喊着渴,家庭医生给他喂了水,他又睡过去了,今天中午才彻底醒来。

这一个星期里,京州的寒潮终于退去,又恢复了正常的温度,可惜玫瑰园里的花朵冻伤很多,让于洲的心情不太好。

心情不好,于洲更懒得和江昙这种人虚与委蛇了。

一个社会的底层小人物,愚蠢短视,阴鸷善妒,表里不一,只不过拥有了超自然的能力,就妄想主宰他人的命运。

于洲可不想和这种人谈论风花雪月,仍旧用那种淡淡的语气,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以后跟在我身边,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
江昙瞳孔瞬间门收缩,又缓缓放大。

他就算恶毒善妒,这会也还是一个18岁的年轻男孩,他从前仗着自己才华横溢确实有些心高气傲,又因为出身孤儿院,心中有着挥之不去的自卑感。

自卑感又导致了他的高自尊,宁愿去捡垃圾吃都不愿意向那帮贱人低头。

两种极端的性格导致他有些扭曲,可是这会见识到了世界首富的豪宅,金钱带给他前所未有的震撼,滔天富贵就在眼前,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又算什么呢?

他双腿发软,扶着柱子支撑着身体,声音发颤地问道:“如果我不答应,你会怎么样?”

轮椅上的男人神色冷漠地看着他:“你觉得呢,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,冻死在垃圾桶都没有人在乎的社会边缘人物,你对我而言,简直像一只小蚂蚁。”

江昙嗓音干涩:“那您能给我什么?”

于洲说道:“我是一个大方的人。”

江昙声音发紧:“那有什么条件么,我需要做什么?”

于洲说道:“从此之后不再画画,如果你食言,你画一张画,我就掰断你一根手指头。”

江昙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