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7 章 病症(2 / 2)

病症 岁欲 8956 字 6个月前

周念摇摇头,下床穿鞋。

她们赶到镇派出所时,外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,数不清的人脑袋窜动着,其中有媒体记者,也有鹤遂的粉丝。

一夜时间里,几千人同时涌入这个小小

的花楹镇,都是因为收到了鹤遂身在此处的消息,有好多狗仔和粉丝都是从外地通宵赶过来的。()

?想看岁欲的《病症》吗?请记住[]的域名[()]?『来[]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』()

好在还有几个警察出来维持秩序,拉了条警戒线挡在门口,不然得乱上加乱。

鹤遂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。

周念的耳边突然爆发出一阵轰鸣,是粉丝撕心裂肺地哭喊声:“遂哥!”“哥哥!”“啊啊啊啊——!”

她们叫的人从来不是鹤遂。

而是此时此刻潜睡在鹤遂身体里的沈拂南。

缭乱明灿的日光下,鹤遂出现在几级台阶上方,郁成陪在他的身边,他的脚底升起记者连珠炮似的发问还有粉丝们的呼唤。

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黑口罩,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,整个面部只有极少的留白。

饶是如此,周念还是知道,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。

人声鼎沸里,鹤遂的脸始终朝着她所在的方向,没有半点偏移,长久的持续。

“你为什么会和肖某起冲突将他殴打入院呢?”

“鹤遂回答一下咯,你前阵子被爆出殴打生父没有回应,这次也会选择冷处理吗?”

“先后这两件事是不是能说明你有暴力倾向啊?”

“……”

至始至终,鹤遂都保持着沉默,没有对任何一个问题进行提问。他低头下台阶,人群朝他涌上去,郁成和几名保安挡在他面前替他开道。

周念站在最外层,眼圈因为情绪波动而有些发红。

他此时身陷这种混乱,都是因为她的缘故,如果他没有赶来救她,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,但如果他真的没有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她和莫奈都不会是肖护的对手。

在无数目光和镜头下,鹤遂弯腰钻进黑色埃尔法里面。

车子迅速发动驶离这是非之地。

很快,周念的手机响了,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来电。

号码归属地显示是京佛。

她转身,远离嘈杂的人群,用手拨开耳边头发接起电话:“哪位?”

那边静默两秒。

黑色埃尔法变作一个遥远的小点缩在周念瞳孔中。

等她完全看不见时,听筒里传来一声低低的:“念念。”

周念这才恍然明白,原来是鹤遂打来的电话。

之前她和他在东济朝夕相处,从睁眼到睡觉都在见面,就算她后续买了新手机也没有给对方打过电话。

周念哽了一下,轻声细语地问:“你现在要去哪?”

“南水街。”他说:“你来我家见我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周念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那条小巷,那株探出墙头的粉蔷薇依旧开得盛艳,比13年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当初就是在这株粉蔷薇底下,他掐着她的下巴说她烦人,又因为她说了一句疼就立马松手。

() 她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感慨,原本已经过去四年这么久了。

来到熟悉的木门钱,它还是如此清汤寡水,除了一些细碎紊乱的划痕外没有旁的东西。

锁松懒地挂在门上,没有合上。

上面一层积灰,还有几个清晰的指印,想必是鹤遂刚留下的。

周念推开门,踏进一片萧条的陈旧里。

眼前的院落像是遗忘尘封许久,地上有着厚厚一层枯得发脆的落叶,那颗她曾多次坐在下面画画的杏树下,今年又结了新果,看着很甜的样子。

她却还是忘不了四年前吃下的那一颗酸杏。

堂屋方位传来脚步声。

周念抬眼,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,眉眼冷沉,眼里透着对她的厌恶。

只消一眼,她就知道那不是鹤遂。

“周小姐。”他先一步开口。

周念只盯着他,没有说话。

沈拂南单手抄兜,长腿懒散地迈出堂屋的门槛,踩进一堆枯叶中,脚底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。

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周念靠近,不紧不慢地说:“以前不愿意和你说太多,是觉得你不配我浪费口舌,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。”

周念抿抿唇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烈日灼阳下,男人皮肤白得发光,他来到周念面前,薄唇挽出戏谑弧度:“我不能再看他这么发疯下去,先是打了鹤广,现在又为了你惹上了官司,我绝对不允许他毁了我的一切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念喉咙有点发紧,在烈阳的炙烤下却觉得后背生凉。

沈拂南朝她逼近一步,她下意识后退一步,他说:“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了你做过什么吗?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。”

周念继续往后退,踩碎数不清的枯叶。

他步步紧逼,黑眸里涌动着薄凉:“希望你知道后可以好好做决定,要不要和他复合,别这样耗下去,我简直是受不了。”

周念咬了一下唇,保持着平静:“我不要和你说话,让鹤遂出来。”

男人眉梢一挑。

“那怎么行?”他猛地扣住周念手腕,“我要你——从现在开始好好听我说的每一个字。”

“你放开,你想做什么!”周念开始挣扎。

“我想告诉你,自从那天在火车站见到你之后,鹤遂就开始不安分。”沈拂南脸上出现压不住的愠怒,“他就开始发疯。”

周念渐渐停止了挣扎:“什么意思……”

沈拂南握得她腕骨发痛,他失控地朝她低吼:“睡了四年的他突然就醒了,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?他醒了!”

自从鹤遂醒了后,他就没有过一天安分日子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