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四章(2 / 2)

但效果很好,周围的几个女医生和护士额笑容都加大了不少。

松田阵平咬着后槽牙进去,雨野初鹿完全没有他刚醒来时候的萎靡不振,反而神采奕奕。

“你是他的哥哥?”护士问松田。

“朋友。”雨野初鹿接了话头,叹了口气:“我哥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松田阵平进来的脚步一顿。

他紧接着听到雨野初鹿用着悲伤的语气说道:“因为他

长得丑,搭讪被拒绝,绝望之际跳楼了。”()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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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来楼不高,然后他掉下来却没控制好,落在马路上,又被车撞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撞飞出去之后落到煤油上,最后死于焚烧。”

“……”

槽点太多了。

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,死的都非常的凄惨。

但雨野初鹿很真诚,这让松田阵平认为雨野初鹿曾经可能,真的,是这么打算的。

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雨野初鹿说绝对不让他的哥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。

他很少见到兄弟关系处到如此僵硬地步的。

“这么惨的吗?”周围的人发出了叹息的声音。

“是啊,唉——”

那句‘他是不是遭了天谴’的话,看到雨野初鹿如此悲伤的表情,护士没问出来,最后僵硬的说出一句:“节哀。”

“没事,都过去了。”雨野初鹿冲着护士笑了笑,露出了他甜甜的酒窝。

“可怜的孩子,好好休息吧。”护士长收了自己的东西,将其他人的都往外赶:“快点回去你们的岗位上去,都围在这里干什么?”

雨野初鹿冲着周围的人和善的笑着,看着他们即将被赶出去之前,之前在接水处的医生问了一句:“晚上我还能来叨扰吗?帮忙检查什么的。”

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,松田明显看到侦探微微的僵硬了片刻。

“我有点犯困,至少今天不行,抱歉。”说完这句话,雨野初鹿做出了苦恼的样子:“但如果明天我状态好一点的话,我很乐意见到您。”

他的酒窝是那样的甜,琥珀色的眼睛漂亮极了,白色的头发映照他脸色的苍白,能显示出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。

“不不不,是我过多问了,那我明天再来好了。”

明明被拒绝了,但青年的体贴让她忍不住有些面红心跳。

走的时候,连关门的声音都很轻。

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。

松田阵平将水壶放到了旁边,一边放的时候一边挑眉:“很受欢迎啊。”

“我很少招人讨厌。”雨野初鹿觉得这样说有失偏颇,补充了一句:“破案的时候除外。还有,我可比不上松田君。”

不会有人讨厌松田阵平吧。

这样的人,简直闪闪发光。

雨野初鹿这么认为着。

松田阵平重新找了个干净杯子放到了旁边,在里面倒上热水。

其实从他进门的时候,松田阵平就发现了一个问题,雨野初鹿是非常讨厌医生的。

倒也不能说是医生,而是非常讨厌穿着白大褂的人。

这似乎让他感觉并不适应,但他很擅长伪装自己。

松田阵平将水倒好之后,将杯子递给了雨野初鹿。

雨野初鹿没接,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他看。

他看的时间有点久,松田阵

() 平缩了缩脖子,正打算问怎么了。

雨野初鹿伸出了没有打吊水的那只手,将杯子接了过来。

他的手腕上缠着厚重的绷带,上面还有隐约的血迹渗透出来。

松田阵平看着雨野初鹿接过了水杯的手,颤颤巍巍的将水洒出来一点。

“抱歉,我给忘了。”

松田阵平刚才在想之前想到的那些联系,还有雨野初鹿刚才对医护人员的表现,还有那张‘反社会人格’的检查报告。

他将水杯原拿了过来,水杯边缘放到了雨野初鹿的唇边。

“我没怎么照顾过人。”

雨野初鹿抿了两口水,避开了松田阵平的手,然后慢吞吞的防着伤口,躺到了被子里:“问吧。”

明明是在问询,雨野初鹿更像是在施舍答案。

但他的能力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完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。

松田阵平从怀里拿出了笔和纸。

这让雨野初鹿看着没忍住眼皮下垂。

雨野初鹿敢保证,这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都是上层要求松田阵平对他的询问。

这完全不像是在对待一个受害者,更像是来这里做记者的。

“挑里面重要的问。”雨野初鹿懒散的说着:“其他你回去应付应付。”

他声音听起来还有点犯困。

失血让他困顿,但疼痛却阻止了这样的行为,让他保持着为数不多的清醒。

松田阵平看着他。

他没有问雨野初鹿是否真的去催眠了日谷直树,也没有问他们相处的细节。

他将那几张纸扔到了旁边,眼睛直视雨野初鹿的眼睛:

“被抓住的时候,为什么没有用你的异能?”

如果是雨野初鹿的话,他完全可以避免这些。

他的‘异能’超推理,在之前能一眼看穿任何的伪装。

可雨野初鹿没有看出来日谷直树杀了人,是一个连环杀手,甚至在被绑架之后,按照日谷直树的说法,他单纯只是个聪明人,拖延之后用了最直接粗暴的方式解脱绳索。

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,雨野初鹿愣住了。

那张纸上,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。

雨野初鹿避开了松田阵平的视线。

“我的眼镜不见了。”雨野初鹿说:“而且,我的鼓风机也没有带上。”

它们缺一不可。

这是硬性条件。

“初鹿,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
雨野初鹿顿了顿,问他:“这很重要吗?”

“人抓到了,我没死,我使用与否很重要吗?”

只要结果正确,过程难道真的很重要吗?

雨野初鹿用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对准了松田阵平。

松田阵平发现,雨野初鹿即使在某些方面体现的跟正常人有些诧异,但本质上却在情感方面更像是个孩童。

“重要。

”松田说:“初鹿,我很担心你。”

雨野初鹿将脑袋转了回来,看向了松田阵平。

这句话是实话,他没有撒谎。

即使没有异能,雨野初鹿依旧能发现这一点。

“在得知这次的可能受害者是你之后,我有些失去理智,在古松说出想要当场击毙日谷直树的时候,我没有反驳。”

雨野初鹿的眼睛缓缓的瞪大。

他根本没有想到松田阵平会跟他说这些。

他的耳垂微微的开始变红。

“你每次说话都让我有点接不住,松田君。”

“所以说,还是对我用敬语?作为‘朋友’?”

雨野初鹿盯着松田阵平看了看,然后打心眼里露出了一个笑。

“阵平。”

连姓都不喊了,雨野初鹿直接来了个超级大的跨步。

他乐颠颠的喊。

看松田阵平愣神的功夫,他又喊了两声:“阵平,阵平。”

松田阵平愣了愣,随后哑然失笑。

他的笑声并不高,也跟琴酒的笑不一样,但确实好听。

“既然是朋友了。”

松田阵平拿起了刚才被他抛弃的那几张纸。

“你总不能看你的朋友没法跟上面交代吧。”

这些问题问完,雨野初鹿相信自己的困意绝对会瞬间消失不见。

好烦。

又是文书。

雨野初鹿的耳垂恢复到了最开始的颜色,他冷漠的看了一眼松田阵平。

“松田君,时候不早了,我需要早点休息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被雨野初鹿的翻脸不认人弄得失语的松田阵平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
“日谷直树说你催眠了他,让他自己掰断了自己的手腕。”

雨野初鹿的呼吸短暂的停滞了一瞬。

他昏昏沉沉的时候,知道琴酒来了,用非常短的时间将日谷直树折腾的死去活来。

但同时,雨野初鹿也清楚的明白,日谷直树这样说,是琴酒因为他手腕上的伤,手重。

在伤了他的人身上留下一模一样的痕迹。

雨野初鹿半睁着眼睛,虚着看松田阵平:“你信吗?”

松田阵平回答:“只要你说,我就信。”

雨野初鹿叹了口气,他只能背下这个锅:“日谷直树说的,都是真的。”

松田阵平瞪了雨野初鹿一眼,说:“我不信。”

“……”

那你问我干什么?!

你都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了!

雨野初鹿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松田阵平,眼睛里面的不可置信看起来有些搞笑。

在做出这样的反应之后,雨野初鹿皱起了眉。

他的反应直截了当的会表明真相,尤其是在擅长刑侦手段方面的松田阵平面前。

果不其然,松田阵平露出了一抹浅笑和放松:“那说说?”

“催眠我并不熟练,但的确会,日谷直树的伤有一部分是因为我,但不完全是我,我有其他自保的手段。”

别的是一点都没说。

怎么逃脱的,怎么做到这一切的,雨野初鹿一个字都没往外吐露。

但松田阵平知道这些之后就收了手。

“那……”

“我要睡觉了!”雨野初鹿蒙住脑袋,不想再继续审讯的部分,他甚至学着别人发出了鼾声:“呼噜噜噜噜。”

松田阵平看着被子里面的蚕宝宝,无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。

“算了,睡吧。”

反正敷衍工作他早就很熟悉了。

松田手脚很轻却强势的将雨野初鹿从被子里挖了出来,然后捏好被角。

“希望这次你做的是个好梦,初鹿。”

门打开又被合上。

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,准备去应付日谷直树的直系审讯官了。

三分钟后。

门又开了。

有人走到了雨野初鹿的床边,坐了下来。

他的手伸向了雨野初鹿的脖颈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