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礼后兵。
沧夕月说话算是含蓄礼貌,但落仪知道,若他满血状态对上沧夕月,也不一定打得过。
两人沉默地对视几眼,半晌,落仪咬咬牙道,“好,我便告诉你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在萝涟岛。”
“啊,原来在那。”
沧夕月思索半晌,眼眸一转,轻轻一笑,"既然掌门告诉了我,我也该告诉掌门一个好消息。"
“…什么?!”
“你的想法没错,我的血脉确实能治愈夫人,在半时辰前,夫人已被长老们联合治好。”沧夕月微微笑着,顿了顿,又强调了一番,“嗯,我说的黄妍夫人。”
落仪怔愣片刻,双眸随即泛起激动的喜悦,他双手扶上柱子,"那、那她在哪?!"
沧夕月淡淡地看着他,故意停顿几秒惹他焦躁,才道,“死了。”
>万凤凰地看看他,以总侍饮人心思山思味,才道广儿。
“死了?谁死了?不是说治好了吗?!为什么死了!?”
落仪不可置信地说,看着带着盈盈笑意的沧夕月,手一把穿过柱子扯上他的衣领,额间激动得青筋暴起,“你知道的对不对?!是不是……是
不是你杀的她!!”
沧夕月仿若在看跳梁小丑,目光淡漠地扫了他一眼,唇边才挽起嘲讽的笑容,"是你啊,掌门。"
落仪瞳孔骤然收紧。
“准确来说,是你和复制品一同杀了她。”
沧夕月目光平静,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“哦对了,她离世留下了这个。”
落仪一把抢过信,那确实是黄妍的字,上面只有大力道劲的八个字,带着浓浓的愤怒—————此生眼拙,识人不慧。若有来生,不负相见。
“听说夫人自尽时斩断了自己的头发。”
沧夕月声音缓缓,"传言道,三千青丝尽,今生未尽的缘,也一同斩断。来生不负所扰。"
落仪呆愣几秒,眸中顿时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。
“……不知道掌门,是在为哪位夫人痛哭呢。”
沧夕月勾起唇角,深邃的眸中满是嘲讽,“可真是多情啊。”
他抛下最后一句话,转身就走。
“你、你又懂情爱么!”落仪似是恼羞成怒,手握在柱子上。
“我或许不懂情爱,但我知道不会认错自己的爱人。”沧夕月驻足偏过头,冰冷的眸中满是不屑,“真可怜啊,掌门。”
这话更是极大地刺激了落仪,他神情激动地说,“可怜的是你吧!?双生子!”
沧夕月转过头,没有理会。
“哈哈哈就算沧焱他们没有杀掉你们其中一个,现在正要打听太邪间的你,不是也要杀掉弟弟吗!?打算弑弟的你,居然教训我不懂情爱?你真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"
沧夕月眸光动了动,他掩下眉睫,沉默着往前走。
沧夕月的不理会,使得落仪越说越很,他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牢狱中,也像鬼魅一样钻入沧夕月的耳中。
“你们,对,沧夕日,正因为有你的出生,你的母亲、父亲因你而死,现在,你的弟弟也要被杀
的母亲、大茶四小而九十玩仕,你的弟弟也要做
死,我都替天道悲痛,为什么你母亲没有杀死你……"
“双生子从来都是不详的征兆,看看,若是没有你,他们可正好是美满的一家啊?现在所有
人都因你的降生,包括这个苍生,都为你的降生而痛苦!"
“你要为此赎罪,双生子。哦我忘了,你们的血脉,是不能自己了结的吧?”
他越说越癫狂, "啊——沧夕月,你真可怜呵,你好可怜,相比起来,我真是自由许多……"
下一秒,一个闷哼声响起。
沧夕月停住脚步,缓缓回过头,发现落仪口吐鲜血,倒在了地上,地上淌了一地的血。他自尽了。
他目光冷漠地扫了一眼,便收回了视线,轻声低喃:"我一点也不可怜,我找到了……"
“想要的人。”
他垂着眸,微微弯起眼,眸光泛出满足的笑意。
水
沐暮在沧天光屋中坐了一会,直到圆月高高挂起,她才离开。
她的房间在另一处院子,雨已经停了,但空气中仍弥漫着阴冷的感觉,让人忍不住发寒。
她走在安静的琼海派,小声地打了个哈欠。
“沐暮。”
这时,一道柔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,唤住了她的脚步。
沐暮回头,发现沧夕月站在她的身后,没有披着他的大氅,清冷的月色下,他的身影略有单薄。
“夕月师兄?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?”
沐暮小步走到他身边,发觉他脸色疲惫,有点没精打采,"怎么脸色这么差,感觉身体怎么样?”
“……做了个噩梦,稍微有点睡不着了。”
沧夕月唇角扯出丝无奈的笑意,眸光闪动着狼狈的意味,"虽然听起来很可笑,但是……可以陪我散散步吗?”
“一会会就好。”
他像在请求着,有点魂不守舍的。
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