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7. 砰!砰! 蛇缩后仰,收臂落地。(1 / 2)

香江神探[九零] 轻侯 7778 字 5个月前

B单位的主妇跟两位老人在门口继续大声自问自答, 做出警官仍在门口盘问的假象。

而在这家屋内阳台处,方镇岳和易家怡正在打量地形,做估算和规划。

“阿sir,对门邻居家我进去过的, 他们在这里有个推拉门的。以前如果双方都开着门, 对面家里发出什么声音, 我们都听得到。现在什么都听不见,肯定是那个门正关着啊, 你们就算绕外围跳过去了, 也要再撞开门, 不一样打草惊蛇吗?到时候万一凶手拿着凶器,手那么一抖, 一条人命啊。”

方才还对易家怡的盘问和逼着检查房屋搞得烦不胜烦的中年大叔,转眼变成热心市民, 拉着方镇岳和易家怡回到客厅,小小声地给他们将对面房屋格局, 讲话逻辑通顺, 像模像样的。

“而且阳台正对着客厅, 我们跳过去的第一时间也许不会被凶手发现,但如果等我们先后跳过去, 恐怕已经被凶手发现了。”家怡开口道。

他们只能选一个人跳过去先动手,另一个再跳过去帮忙,没办法等两人都过去再一起动手的了。

“而且, 岳哥你看, 这边要跳过去,一定要踩着这些砖片,拉着这个管道。老楼屋很破旧了, 你的体重恐怕难以承受。”

家怡又补充,她面目肃然,意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。

“还是等狙击手吧。”方镇岳看了眼阳台外,这边的路灯太暗,今晚又没有明亮月光。

抹黑翻越太危险了,又要放易家怡独自去应对凶徒,他难以放心。

“但是狙击手还要15分钟左右才能到,连飞虎队都要再等10分钟左右。我们现在不知道对面房间内到底什么情况,万一门口假装是警察查访的声音无法阻挡凶手,出现了什么意外,使他暴起伤人……明明都已经走到这里了,却还是出事的话,我们都会懊恼后悔。”

家怡眉心锁着,仰头定定望着方镇岳,争取他的支持。

方镇岳牙关紧咬着,终于攥拳道:“你先做好翻越准备,然后由李先生去敲对面的门,吸引凶手的注意力。你趁这个时间翻越,待跳过去后,若果真看到凶手,角度允许的话,不要犹豫立即撞门开枪,速度一定要快,明白吗?如果做不到,我们宁可等狙击手。”

“……”家怡脑内过了一下这个流程,反复思索每一个环节,认真判断过,才抬起头,“OK!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方镇岳这才转头看向李先生,“你ok吗?”

“我可以的,阿sir!”李先生先是热血上头地点头,随即又问:“凶手没有枪吧?”

“应该是没有的。”方镇岳直视李先生,他要百分百确定对方不是在说大话。

李先生回视方镇岳,又想了会儿,才攥紧拳,“我可以。”

“事后无论成败,只要你做到了你该做的,我送你一份大礼。”方镇岳郑重道。

“哈哈,没问题啦,阿sir,警民合作嘛。”李先生人生中难得有这样的时刻,只觉这将成为自己会对子孙反复讲述的高光时刻,涨红着脸再次点头。

方镇岳于是沉声接过B单位老太太递过来的长绳,拽了下确定结实,才认真绑在易家怡腰间,“你跳过去,站稳了再拽开绳结。这样拽,知道吗?”

“知道了。”家怡看着方镇岳耸着眉,蹲身格外认真地为她系绳结,低声道:“岳哥,你放心吧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
“……”方镇岳仰起头,与她对望了几秒,才站起身,举拳与她相击,随即两人走到阳台处,做好准备后转头与李先生点头。

李先生从两位警官眼中看到了尊敬,普通人一生都在普通地活,这样被人尊敬、被人仰仗,又是如此生死攸关的场面,热血沸腾,肾上腺素飙升,他不再恐惧和紧张,将母亲递过来的擀面杖插在后腰,转身走出房间,站定在对面门前,深吸口气后,敲门,并按照方镇岳教他的话,依样画葫芦道:

“你好,王先生,这里有一个警方专线号码,请你记一下。麻烦你开下门。”

他声音居然很稳,很低沉,既没有暴露出他的紧张,也真在努力学习方镇岳的声音和语调。

而就在他敲门的那瞬间,方镇岳已经抓着家怡的手臂,用力将她举上阳台水泥外墙,并双手护着她绕出阳台窗,看着她贴窗缓行,面目坚毅,专注而果敢。

下一瞬,家怡轻盈一跳,他探头望着她在隔壁阳台玻璃窗外很短的一截水泥外墙处落定,双手抓紧了管道未脱手,屏住的一口气才吐出,又憋闷地大口呼吸。

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视线,看着她小心绕过玻璃窗,没有被发现,没有遇到危险。

他的心却还是始终提着,双手发冷,难得地感到紧张害怕。

直到家怡终于从对面阳台窗口一猫腰无声跳蹲在对面阳台内,他才终于感到心落定一大半。

在家怡将绳索从腰间解下,系在阳台内铁栅栏上,他这才一抬身坐上阳台窗,确认那根绳在自己腰间系得很牢,随即小心翼翼地站在水泥外墙上。

不再去关注家怡的动向,他要紧随其后快速跳过去,好能更快地接应她。

暗蒙蒙的月光下,一群人从远处街道上穿过,快速朝这边而来。

远远的,他们仰起头,好像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,矫健跳跃,动作行云流水。

……

家怡抓紧上方管道,咬牙使自己不去看身后万丈黑暗,抓住盯望阳台情况,看准开着的窗内一处空地,猛地一腾身,双腿前身,蛇缩后仰,收臂落地。

一系列轻巧动作,刘畅完成,她仍不敢大口呼吸,快速蹲身,转眸望见边上的洗衣机后,猫身挪到洗衣机后,才探头向屋内看。

只见客厅内男主人正在凶手的指挥下,白着面孔用自己的睡衣腰带去绑老婆的双手,又用老婆的腰带绑老婆的脚。

而凶手则正站在房门边,背靠着墙,听着敲门声焦虑地咬牙发狠,低声催促男主人快些、再快些。

凶手怀里果然挟持着一个小女孩儿,她的嘴被凶手捂着,哭得眼泪鼻涕满脸。小女孩大概因为哭泣鼻塞而有些呼吸不畅,面孔涨得通红,双腿不断踢蹬,力气却似越来越弱了。

屋内凶手于她心流影像中看到的正是同一人,那些重复播放的可怕影响再次浮现面前,愤怒盈满心房,家怡胸腔里仅剩的一点恐惧也消失。

她咬紧牙关,比自己想象中更冷静。

抬眸望了眼面前的门,在分秒间判断如何砸门,若一下未砸开又如何——

目光忽地落在门把手上,家怡右手咔吧一声拨开枪套卡扣,下一瞬已将手-枪握在掌中。

手指轻轻推开保险,她缓慢起身,在极短时间内,她已将屋内环境分析了一遍,并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所有动作,包括站位等全部计算。连凶手可能有的反应,她该有的应对,也做了简单排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