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3 章(2 / 2)

谁说不是这个道理,但是如今的境况却是两难了。

就在这时,原本一直跟在身后马车的阿福却是脚步有蹒跚着走了出来,脸色有些灰白:“各位是东宫的人,太傅跟随东宫多年,也信得过各位。太傅如今情况不太好,怕是赶不及去面见陛下了。”

几人神色大惊,顿觉不好。

有一人赶紧问:“何至于此,太傅需要什么药材,我等立即去办!”

另一人也紧跟着道:“虽说这里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,但若是太傅有所要求,我等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城镇里把该买的买齐了,再回来便是!”

阿福跟在周太傅身边多年,此刻心情是最为沉郁的,却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:“台服自知身体情况,就不劳烦各位了。太傅写了奏章要交给陛下,请诸位过去做个见证。”

小巧轻便的马车停在路边,这种马车虽然方便赶路,但是内里的空间却太过逼仄了些。

周慎面有苍白之色,然而穿戴整齐,坐在车中。站在旁侧的大夫手里拿着银针,在其手腕的几个部位下了针,周慎端坐着纹丝不动。

马车帘被掀开了,几个穿着铁甲的男人客气地站在马车边,为首的看到太傅气色没

有那么难看,还微微舒了口气。

就见太傅当着众人面将一个封好的信笺检查无误后,交到了阿福的手上,神色郑重:“定要将此物,完整无缺的交到陛下手上。”

阿福含泪应是。

就见太傅轻缓的放下了车帘,轻轻的舒了口气。

直到车帘落下,为首的侍卫看着被阿福郑重其事收好的信笺,神色动容道:“太傅当真对太子竭尽心力,这般恩重如山的情意,实在叫吾等无以为报。”

阿福道:“太傅到底是太子的老师,虽然是站在太子这一侧的。诸位放心,我先带着子物与诸位一同进京,请诸位留些人来照顾太傅。”

手上的信笺沉甸甸的,阿福神色有些凄哀,他大半辈子都与太傅形影不离,如今乍然离去,也不知回来之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太傅了。

但是太傅之命,却是不得不完成。

阿福道:“请诸位放心,等陛下见到奏章之后,定能坐实二殿下之罪责。”

几个侍卫也连连应是,太傅不与他们一同进京,他们反倒是松了一口气。若当真在路上出什么意外,他们绝对担待不起。

然而却在几人将将放下心来的时候,帐中却传来大夫的一声惊呼声。

“太傅!”

***

等到杨源正杨家族中子弟送离京城之后,京中才终于传来太傅的消息。

太子刚醒不久,清醒的时候并不多,大多时候还是在沉睡。那日在晚宴上裴建之所以能畅所欲言,除了太子的叮嘱还要靠郑阿芙所述关于那些证物的事。

若非情不得已,李恒绝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去打扰老师。在裴建派人去之前,李恒万般叮嘱裴建,千万不要叫老师伤神,也莫要让老师回京卷入这场风暴之中,只要一封书信寄回来便是。

李恒靠在床头,身边是曹侧妃侍奉汤药,他视线在殿中寻了一圈,也没有寻见元雅容的身影。

曹侧妃十分贴心的坐在他的身侧,面容挂心道:“殿下这里病气重,太子妃不好久待,听太医说殿下没事,太子妃便放心回去了。太子睡了这样久,如今可感觉好些了?”

周太医照例过来给太子施针,见到太子只问太子妃,而莫不关心曹侧妃,而曹侧妃则是忍着失落,依旧温婉体贴的样子,忍不住和太子说起曹侧妃:“这些天,这些汤药都是曹侧妃亲自尝过之后才喂给太子的,也亏得曹侧妃幼时在家中学过些医术,要不然前些日子太子的汤要被人换了,怕是一般的试药小太监也尝不出来。”

太子终于看向了曹侧妃,语气淡淡:“曹侧妃有心了。”

却就在这时,外间有宫人禀告,裴建到了,求见太子。

太子已经清醒了一会儿,按理说施完针就该休息了,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见裴建,然而禀告的宫人却说,裴大人有万分火急之势,一定要求见殿下。
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李恒强撑着靠在了软枕上,他身上的伤太严重了,根本就动弹不得。

他挥退了让他不要太过劳神的周太医,原本端着汤药碗在一旁的曹侧妃也识趣的退下了。

等到裴建走近,李恒看清他脸上的沉痛凄哀之色,这才感觉不妙起来,他警惕的问:“是发生何事了?”

这一问又牵动了身上的旧伤,让他疼得脸色都变了变。

裴建本不欲与太子说这件事情,然而实在是太过重大,又不得不说。

当时太傅得知事情后执意要回京,裴建便没有与太子说,手下的人安排了车马一路护送太傅回京。

然而就在路上,周太傅经不起舟车劳顿重病不起,就在路上便薨逝了。

若是太傅在回去的路上去了,裴建绝不会是现在这副神色,若不是护送太傅的人都是自己人,他甚至要怀疑是李燃动的手。

裴建将事情始末说清楚之后,赶紧接着道:“请太子放心,太傅在去之前,还留下了一封奏章,相信足以为太子证明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