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史伯建议直接开战,召集所剩的禁军与守军,趁着邵武国根基不牢,至少将其打回天门关,否则一旦让邵武国占稳了一座城池,对大晋极为不利。
这些天来,陆续有其他城池的守军汇聚到天祈城附近,如果倾巢而出的话,加上皇城里现有的守军与禁军,凑够三十万人马不难,等距离更远的守军抵达,大晋这边的兵力还会翻倍。
皇帝一听,直接否决。
殷子受现在做病了,只要皇城一空他就心惊肉跳,说什么也不肯主动出兵,反而一意孤行派遣特使去找邵武国谈判,想要以金钱为代价,劝说邵武国退兵。
皇帝打着破财消灾的心思。
连番几次大战,让殷子受领略到战争的恐怖,他现在就想安安稳稳做皇帝,实在不行,就把邵武国大军现在占领的地方全送给邵武国,再从新修建一道边界。
少点土地算什么,比起皇位,殷子受宁可选择息事宁人。
周史伯这次没再规劝,首辅是沉着脸走的。
身为皇帝,本该寸土不让,别说三百里疆土,一步之遥的国土,也要拼死而战!
殷子受的所作所为,彻底伤透了首辅的心。
从这天开始,首辅告病,不再上朝。
相比于萧条的皇城,斩妖司格外热闹。
常威和瞎子扯了块红布,挂在斩妖司大门口,上面写了四个大字。
‘云缺加油!’M..coM
两人一番好意,借此来给云缺助威,其他的,他们实在帮不上忙。
接连不断有人来探望云缺。
首辅周史伯,白厌,上官鸿途,陈洲骅与一众刑部令史,加上花不谢司徒盼晴等司天监的人,斩妖司就没有安宁的时候。
陈洲骅看到云缺沉眠不醒的模样,悲从中来,唉声叹气。
临走前看到红布上的大字,陈洲骅也弄了块红布,写上几个大字:
‘云缺一定行!’
刑部的令史纷纷效仿,各自留下加油打气的布条。
有的写云缺万胜,有的写云缺必胜,还有的写着云缺一定能赢,云缺别放弃等等。
等探望的人走后,斩妖司门口留下一堆口号。
天黑后,萍山君揉着脑袋回来了。
它始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就记得有敌人来袭,自己刚冲出就被打飞,从双角山飞到另一座山顶,过了好半天才醒过来。
好在它皮糙肉厚,没伤到要害,自己颠儿颠儿的跑回双角山一看,山都没了,于是赶回司天监。
一进斩妖司,萍山君看到一堆红布条。
它认得一些简单的字,大致看得懂,于是更加迷糊。
看到常威和瞎子后,萍山君奇怪的问道:
“咱们斩妖司有比赛么?云缺参加了什么项目?”
常威和瞎子目光呆滞的看着老虎半晌,异口同声的道:
“斩妖司复活赛。”
萍山君听得一愣一愣的,怎么司天监里还有复活赛?
怎么个复活法儿?
这时一位老者来到门口,迈步往斩妖司走。
常威见对方眼生,抬手拦住道:
“你是干嘛的?斩妖司重地莫要擅闯。”
老者停住脚步,道:
“老夫来探望云缺。”
瞎子站在门口另一侧,挡着大门道:
“有没有腰牌,刑部的还是禁军的?”
老者缓缓摇头道:“并非庙堂之人,老夫来自学宫。”
常威道:“原来是侯爷的同窗啊,这把年纪还没学成,看来是个没前途的。”
瞎子道:“今天太晚了,侯爷受伤需要休息,你明儿再来吧。”
两人说着就把老者往外轰。
斩妖司嘈杂了一天,他俩为云缺着想,毕竟伤势太重,静养肯定最好。
老者脚下没动,身子也并不壮硕,可常威和瞎子居然没推动!
萍山君看不过去,大吼一声道:
“我来!”
说罢二人一虎拼尽全力,开始在斩妖司大门口推一个老头儿。
推了半晌,愣是一步没推动。
牧青瑶始终守在云缺旁边,听到外面有动静,出来查看。
一看到老者,牧青瑶立刻大喜,跑到近前,执弟子礼,道:
“学生见过大祭酒。”
一听大祭酒三个字,常威瞎子和萍山君直接呆愣在原地,随后开始冒冷汗。
他们三个做梦也想不到,自己轰苍蝇般往外赶的,居然是学宫大祭酒!
常威反应过来的时间最快,第一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大祭酒勿怪!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!”
瞎子第二个跪倒,哀求道:“小人有眼无珠,罪该万死!”
萍山君看了看两人,也轰隆一声跪在门口,大嘴一张,哭腔道:
“大祭酒饶命啊!我真没吃人呐!”
秦蒙笑了笑,和蔼的道:
“起来罢,你们为了云缺着想,何错之有。”
说罢走进斩妖司。
望着大祭酒的背影,常威和瞎子唏嘘感慨。
“大祭酒这么好说话啊,那些学子真幸福,我也想去学宫了。”
“大当家,今年咱俩也去考一考!”
萍山君揉着硕大的虎头,掺和道:
“学宫收不收老虎?”
常威和瞎子看了眼萍山君,心里同时腹诽。
收老虎?
你去学宫干嘛,钻火圈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