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安诺将县城住处的地址给报了,随后就挂断了电话。
傅老爷子这边得了准信,便将消息告诉了李老。
李老知道后,又跑了一趟吴余家,想将消息告诉吴余昶鹭。
李老过去的时候,胡月雅刚发完病,被吴余昶鹭给哄睡了。
“月雅刚刚发病了?这都是她给砸的?”李老看着满屋子压根没有落脚处的狼藉,诧异的问。
吴余家本来也是大家庭,虽然吴余昶鹭的父母早亡,可老爷子是功臣,整个吴家也是底蕴深厚,按理说家里的陈设不说金碧辉煌,但也不至于很差。
可是此时的吴余家别说有什么古董摆件这些陈设了,好一点的桌椅板凳都看不到。
屋子里的桌子凳子和沙发全都被掀了,歪七扭八的倒,四脚朝天的倒,凌乱的场面简直堪比土匪入室抢劫过后的犯罪现场。
李老甚至看到了许多被硬生生掰断的,裂口不整齐的断胳膊断腿的凳子脚。
进门的时候,李老一不小心踩到一根断腿,他甚至从断腿上看到了清晰的牙齿印……
吴余昶鹭微微点头,“是的,月雅先前刚发完病,人刚睡着,我还没来得及把现场收拾妥当,让您见笑了。”
吴余昶鹭说着让人见笑的话,面上却并没有羞愧不好意思见人的模样。
月月的病已经多年,该被人看的笑话早就已经被看过了,他也没什么可羞耻的。
再说,他并不觉得他家月月是让他沦为笑柄的羞愧存在,他家月月曾经多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啊,她只是受了伤害,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而已,有什么可笑的?
换了别的人遭遇了跟月月一样的经历,他们能不能熬住摧残活下来都不知道,更别说活着被人取笑了!
吴余昶鹭神色坦然地扶正被推倒的实木沙发,用脚把周围凌乱的碎木头碎屑给踢开。
“李老您要不嫌弃的话,就将就着先坐一下?”
“不用不用,不用麻烦了,我就来找你说个事儿,说完就走,不用坐。”李老赶忙摆手说。
吴余昶鹭也不勉强,就现在这满屋子凌乱的样子,确实不适合招待客人。
他倒是没有觉得屋子里的修罗场丢人,就是单纯觉得不适合招待人而已。
“您这会儿来找我,是不是我请您帮忙的事情有信儿了?”吴余昶鹭看着李老,紧张地问。
虽然他不嫌弃月月是个病人,是个疯子,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,他都愿意爱她,照顾她。
可他私心里还是更希望月月能做个正常人。
做个正常人,旁人就不会用看疯子的目光看她了。
他也不用担心,万一他不在她身边,没法照看她的时候,有人会欺负她。
更不用害怕他若活得没她久,他百年之后,没人照顾她。
他并非是什么喜形于色的性子,可任何涉及到胡月雅的事情都能让吴余昶鹭失控,可见吴余昶鹭有多在意胡月雅。
“是的,我已经问过那位大夫本人了,她答应试着帮你夫人看看,能不能治好她不保证,只说先看看,这个是地址,你可以带着你夫人直接去找她。”
李老将写好的地址递给吴余昶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