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本大放异彩的我,却没有受到皇祖父的奖励。反而还被皇祖父带到身边,接连被敲打。还让我写下了一生不准对皇位动念头的保证书。”
花似锦不理解,但也知封居胥的话没有讲完,努力忍住自己想要开口的冲动。
“当时的我不理解,我从出生起就知道大封的未来是属于父皇、属于大哥的,我从未动过任何念头。我不明白为什么皇祖父要我写下那样的保证书,弄得我像个年纪很小就学会算计皇位的小人一样。”
“渐渐地,我不愿意再看书了,也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和先生们学习。整日泡在母后的宫殿里,和一群宫女太监们疯玩儿。”
“母后忧愁却不敢骂我,怕我更加心灰意冷。皇祖父当做什么也不知道,父皇更是一门心思放在了当时又有了身孕的秦氏身上。”
“你也听说过我不近女色的事,那件事与秦氏有关。”
花似锦打起精神,呼吸都小心翼翼了起来。生怕打断了封居胥的思路,故事就听不全了。
“我过七岁生日那年,父皇想要废正妃,另立秦氏,遭到了皇祖父的训斥。”
“原本秦氏要给皇祖父用的虎狼之药被她收买的人错到了我身上。皇祖父恼怒,连下十二道盖着大印的空白圣旨给了当年还是太子妃的母后。”
“那年,我的命差点就丢了。秦氏丧心病狂,第二日又准备了欢宜香并十几个小宫女扔进了我的房间。母后当时也被她用小产陷害,无法脱身。”
“最终,我拼了命的将那十几个要爬床的小宫女都杀了,也被观星台的白胡子带走了,去了北地。”
封居胥说到这里,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。
“七年后,皇祖父病危,我与白胡子连夜赶路回到京城,入宫见皇祖父。皇祖父撑着最后一口气等我。”
“他说”,封居胥的声音哽咽。“以后的大封,全都要靠我一个人了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他不想看到我过早的夭折在不必要的后宅阴私之中。让我不要怪他。”
“而我随白胡子离开那七年,所学的都是治国之道,为君之道。为了在军中有势力,更是有四年之久,都往返于各地军营之中带兵厮杀。”
“皇祖父就在我的怀中离世,而皇祖父的离世带来的,却是父皇疯了一样的几道旨意。”
“他将屡屡与他作对的白胡子施以五马分尸之刑,将白胡子的头挂在城墙之上,整整挂了一个月彻底腐烂、风干。”
“又下旨将皇祖父最信任的太子太傅全族流放,辅国大将军全族斩首,夏家全族男子贬至蛮荒之地,女子无论年纪大小分送各地军营做军妓。”
“母后服下断子汤,保住了大皇嫂娘家全族。如今虽还保留官职仍为太子太傅,但迟迟不立太子,他的官职就如同笑话一样摆在那儿。”
“皇祖母用她的死和母后的不追究太子死因,力保夏家全族女子与男子共同贬到蛮荒之地。可惜了辅国大将军一家……”
花似锦心下大惊,这三个世家大族,分别代表着文臣、武将、医学三大世家之首。
“父皇他一直防着我,只因为他了解皇祖父,知道皇祖父不是厌恶我,而是保护我。”
“这些年来,经历过数不清的暗杀与刺杀。想要我命的人也有我的父皇。”
“你知道我多想杀了他吗?可我不能!我答应过皇祖父,手里不会沾染任何封家人的血。我答应过皇祖父,我自己夺来的皇位不能被任何人诟病,要干干净净的坐上去带领我的臣民!”
“可是现在,我真的快扛不住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