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沈美云如此熟练地使唤季长峥,陈秋荷低声道,“哪有让姑爷回家干活的?”

沈美云斜眼,看了一眼季长峥,季长峥秒懂,接过一盘子的酸菜鱼,就跟着说道。

“妈,这你就见外了吧,当初结婚的时候,你可说了把我当亲儿子使唤的。”

这亲儿子和姑爷里面可区别大了。

得。

一句话又把陈秋荷给哄得眉开眼笑的,“好了,好了,把你当亲儿子。”

趁着季长峥去堂屋后,陈秋荷端着菜,朝着沈美云低声道,“长峥不错,有你爸当年的风范。”

沈美云哈哈笑,“那我觉得吧,我爸做不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。”

是这么回事,但是能这么说话吗?

陈秋荷用着空手,拍了下沈美云,沈美云也不恼,笑嘻嘻道,“一点都不疼。”

看着还像是孩子一样的闺女。

陈秋荷心里的那一丝复杂的情绪,也跟着烟消云散了。

孩子们总归是要长大的,也总归是要成家立业,结婚嫁人的。

她成家后,总归是要承担起来自己的责任的。

在家里她可以像是个孩子,但是在那个新家庭,她就是新家的顶梁柱。

这是一个必经之路。

陈秋荷笑了,“现在就挺好。”

沈美云说,“是啊,现在就挺好。”

母女两人对视了一眼。

这一顿饭吃下来,季长峥把沈怀山这个老丈人,哄得找不着北了。

甚至连带着陈荷塘,这个寡言的舅舅,在吃饭的时候,都多了不少话。

沈美云看着这样八面玲珑的季长峥,听着桌子上的欢声笑语,想了想,好像也不错?

*

下午的时候,季长峥在家和陈荷塘一起上山砍柴去了。

这个季节正是要攒柴火的季节,在东北,在漠河这种地方,不管攒在多的柴火都不会嫌多的。

更别说,如今家里多几口人,冬天的炕上烧柴火的地方更多了。

那真是少了不够用的。

趁着他们去忙活的时候,沈美云也没闲着,提着一斤的白糖。

下了山,准备去看看老支书。

不过,倒是没带绵绵,绵绵还没和陈秋荷分开这么久,一时半会黏她姥姥得很。

沈美云一个人下山,倒是利索得不少。

这一条路,被沈怀山和陈秋荷来回地走,被陈荷塘屡次地修整。

所以这路如今宽敞了不少,连带着小路两边的灌木林子,都被人砍了去。

沈美云走过这一条路,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
如今变成了,她走着父母经常走的路,想象着他们每天早晚去大队忙碌的样子。

想到这里,她忍不住笑了,心想母亲说,如今就刚刚好。

可不是就刚刚好。

满足得很。

只要亲人安好,这比什么都强。

连带着脚步都跟着轻快了几分。

沈美云到的时候,老支书家刚吃完饭,一家人坐在屋檐下面乘凉唠嗑。

大院的门都在敞开着,乡下地方就是这样,那门一年四季基本上都不会关。

除非说出了远门,家里实在是没人,才会落锁。

老支书他们正说得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