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秋荷,都进厨房了,没忍住又探头过来说了一句。

沈美云笑了笑,“驻队发的福利,都回来过年了,不拿回来放在家属院也是白放。”

怎么能是白放呢。

那些肉啊,瓜子花生也放不坏,年后也可以吃,陈秋荷没说这扫人兴致的话,她只是心里舒坦,敞亮,高兴啊。

孩子们孝顺他们啊。

这是一个,另外一个是难得大家团聚在一起过年,今年也算的上是大团圆了。

想到这里,她连去厨房忙碌的脚步都跟着轻快了几分。

沈美云收拾完东西,拍掉了身上的落雪,便跟着钻到了厨房里面,她的速度是最快的。

这会,厨房也只有她和陈秋荷两人,明明都二十七八的沈美云,这会却像是小孩子一样,从后面抱着陈秋荷的腰,把脸贴在她的脊背上,闻到那一抹熟悉的味道,她满足的喟叹一口气,轻声道,“妈,我好想你啊。”

当人孩子的,好像就是这样,和母亲分开不过几天,却觉得好久好久没见到一样。

陈秋荷在拿着大铁勺,盛猪肉白菜炖粉条,骤然被抱住后,她僵了下,旋即听到女儿的话,她心里也跟着柔软的一塌糊涂,“多大的人了,还撒娇。”

“多大的人,也是我妈的宝贝。”

沈美云娇娇的回了一句,难得带着几分孩子气,却让陈秋荷越发的喜欢,自己的女儿,怎么都跟看不够一样。

她偷偷地笑,“灶膛里面给你瓮了个红薯,用着炭火瓮了一上午了,保管外焦里嫩,香甜可口,你是现在吃,还是吃完饭吃?”

就一个呢,那炭火就只够瓮一个的,剩下的几个红薯,是被扔到明火里面烧熟的。

这暗火和明火烤出来的红薯,味道就是不一样。

没错,陈秋荷就是偏心,最好的东西,只想给美云,哪怕是绵绵在她这里,都要往后排。

沈美云当即眼睛一亮,“现在吃!”

“那妈给你剥。”

陈秋荷丢了手,就要去灶膛里面把火炭里面翁的红薯给刨出来,却被沈美云拦住了,“我来就好,妈你盛饭,免得糊了手。”

炭火里面刨出来的红薯,乌漆嘛黑的,也恰巧的是陈秋荷和沈美云想到一块去了,她也儿不想让自家闺女弄脏了手。

她女儿的手漂亮的紧,白玉一样,十指纤纤,涂上点黑色,是真不好看。

沈美云直接断了陈秋荷的念想,用着火钳,大喇喇的把从灶膛里埋着的一个小鼓包,这个就是陈秋荷口中所说的,用着炭火闷了一上午的红薯。

果然拿出来后,用着火钳敲了敲红薯上面的黑灰,顿时扑面而来,沈美云也不嫌弃,直接抠开了红薯壳,露出一层粘在红薯壳上的果肉来,是金黄色的一层皮。

整个烤红薯里面,就属这层红薯皮最好吃了,焦中带嫩,甜中带香。

沈美云直接撕了一块下来,咬了上去,她满足的眯着眼睛,“妈,也只有家里烤的红薯,才能有这种滋味。”

真是绝了。

看着她小馋猫一样,陈秋荷是打心眼里面高兴,哪怕是在忙,也不忘腾出手,点了下沈美云的鼻子,“你在这里吃,我端饭上去。”

沈美云吃了两口,便站了起来,撕了一大块红薯下来,送到了陈秋荷嘴里,陈秋荷想躲避,却因为沈美云的动作太过精准无误,以至于她刚好吃了满满的一口。

沈美云笑眯眯道,“我也上去,给绵绵尝一下。”

她是陈秋荷的软肋,是她的心头肉,而绵绵是她的软肋,是她的心头肉。

这一场母爱注定是向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