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最热的时候,也是花生成熟的季节,一院子的苞米棒子占满了地方,进去的时候都下不了脚丫。

实在是太多了一些。

以至于一家子人中午都没休息,全部都在撕苞谷。

沈美云有些无从下脚,便在门口喊了一声,“老支书。”

老支书应了一声,招呼阿虎,“你去给你沈阿姨清个道出来,让你沈阿姨进来。”

阿虎嗳了一声,跑过去双手双脚一起用,不一会就清了一条小道子。

“沈阿姨,你从这里进来吧。”

沈美云嗯了一声,踮着脚尖,尽量让自己不踩到苞米,免得给踩碎了去。

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,旁边的老支书和胡奶奶笑她,“沈知青,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踩就好,才不坏的,而且就算是踩坏了,我们直接煮着吃了就好了。”

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,对乡下收的这些庄稼,没有反应。

沈美云听到这话,这才如释重负的进来,“老支书,找您有正事。”

老支书停了动作,“你说。”

他的一双手经历过沧桑,满是黑色的印子,不是没洗干净,而是一年到头的劳作,让这个老人的手根本没得到过休息。

沈美云,“是这样的,我看养殖场的值班室没有炕,想请您找咱们大队盘炕的好手,去帮忙盘个炕,冬天用。”

之前建的时候,她没想到这里,所以把这点漏掉了。

“没问题,急用吗?”

沈美云,“不急,反正冬天来临之前盘好就行。”

老支书心里有数了,“阿虎,去找你满屯叔,让他把家里的苞米棒子撕完后,就去养殖场值班室去盘个炕出来,跟他交代清楚了,盘个好炕,要是有偷工减料,看我不拿着烟袋锅敲他脑瓜子!”

阿虎脸一皱,低声道,“爷,我不敢。”

满屯叔是他们生产队少有厉害的老爷们,小时候他上他们房顶扒雪玩,差点没把他腿给打断。

有这种经历的绝对不止阿虎一个人。

老支书一脚踹他屁股上,“招呼一声你敢?你还是咱东北娃不?”

“啥时候这般怂了?”

这一脚踹的阿虎一踉跄,这才跌跌撞撞的出去,到底是不敢在犟嘴了,老支书家的孩子,他们都不带怕父母的,却唯独怕老支书。

等阿虎走了。

老支书这才朝着沈美云道,“就这几天了,一定把值班室的炕给盘起来。”

“这几天生产队农忙,实在是没时间。”提起这个,老支书脸上都带着笑,“今年苞米棒子大丰收,一亩产地比往年多了一两百斤,今年啊,大家都能吃饱饭。”

沈美云一听这,她脑子转的飞快,“老支书,咱们生产队今年大概能收多少苞米?”

这一问,老支书顿了下,看了下她,沈美云坦然道,“不做坏事,就只是问问,根据情况来进行下一步打算。”

“那我们收的多,光咱们生产队的苞米能有三十来万斤。”别忘记了,这还只是苞米这一项粮食的收成。

他们这里种的可不止苞米棒子,还有稻谷,小麦,高粱,红薯,这些都是产量极高的。

沈美云一听,她微微捏了下手指,试探了下,“全部自己吃掉?”

“那怎么会?”

老支书摇摇头,“一部分交公粮,交完公粮就是能够算在自己户头上的。”

“往年一年的苞米大家最多能分个一千多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