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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胡点头应是,悄声退下,走时还听里头催促:“你快点儿,我要去解九连环。”

萧青棠没说话,耐着性子将她的长发一缕缕梳整齐。他不会梳女子的发髻,随意给她扎了两个丸子顶在头上。

“好了好了!”姜溶快速跑开,寻到她的行李,将小玩意儿一个个拿出来,在桌子上摆好,又翻出裙子,毫不客气摆进萧青棠的衣柜里,“收拾好了!”

萧青棠就坐在一旁,支着头看她,总觉得她做每一件事都很可爱很有意思。

饭菜上来,她也不客气,自己坐去桌边吃,吃完就坐在地毯上,晒着太阳专心摆弄着九连环。

萧青棠斜躺在榻上,看她摆弄。

玉环相撞,发出清脆的响声,时不时有几声鸟鸣从门窗外传来。门开着,春季新发的绿映在房中,青翠可爱,就连吹来的风也没有那样讨人心烦了。

他微微阖眸,连何时入睡的都不知晓,再睁眼时,外面的绿已被晚霞的红遮挡住了,只是地上的人呢?

熟悉的烦躁感升起,眉头不自觉收紧,正要发火时,人从内室跑出来,怀里抱了一个布老虎,朝他看来:“咦?你醒啦?”

他心绪一下平缓不少,朝她招招手:“来。”

“干嘛?”姜溶走过来。

萧青棠将她搂到怀里,稍稍垂首,鼻尖几乎是贴着她的脖颈,轻轻游走。

第6章

“好痒,好痒。”姜溶笑得颤个不停,头上顶着的两个小花苞也颤得要盛开。

萧青棠双手抓住她肉乎乎的手臂,又凑近在她脸上闻了闻,突然朝外吩咐:“柴胡,去叫大夫来。”

“我有臭味儿吗?”姜溶眨眨眼,好奇抬起胳膊左嗅嗅右闻闻,没查出什么不寻常。

但萧青棠没理她,吱都没吱一声儿,脸色沉着,看着不是很好。

她歪了歪脑袋,只觉得这人脾气古怪,也没在意,继续自言自语和布老虎玩儿:“好了,现在天黑了,老虎要打了猎要回家里睡觉了。”

萧青棠一直看着她,目光随着她移动,见她摆弄布老虎做出行走的动作,哒哒哒又跑回卧室,将老虎放在床上,然后嘀嘀咕咕自己给自己讲故事。

挺有意思,但萧青棠笑不出来,他总觉得这傻子在装傻,趁他不察偷偷给他下了药,否则他下午那会儿怎么会睡得那样好?

柴胡将大夫领回来后,萧青棠面无表情将人叫了过来,让大夫诊脉。

姜溶不明白,慢慢腾腾走过去,好奇一句:“我生病了吗?”

没人说话。

待大夫诊完,萧青棠毫不避讳,直接发问:“她真是个傻子?”

这句话姜溶听明白了,叉着腰,气鼓鼓反驳:“我不是傻子!不是傻子!”

萧青棠没理她,只看向大夫。

大夫垂着眼,老老实实回答:“从脉象和行为举止看,这位娘子的确与寻常人不太一般,但也没到痴傻的地步。”

“今日下午我睡着了,且睡得不错,可是有人给我下药了?”萧青棠伸出手腕。

大夫略微一诊,道:“二爷身体并未有用药迹象。”

“熏香呢?”

“也未曾发觉。”

“那我为何会睡得这样好?”萧青棠眉头紧锁,压低声音,“你最好说实话,莫要想着与人串通一气。”

“是、是,二爷明鉴,草民句句属实。至于二爷为何睡得这样好,草民先前便说过,二爷的病是心病,心好了,病自然便好了。只是……”大夫偷偷打量他一眼,“只是二爷一直不信。”

他眉头收紧又放开,摆了摆手:“你下去吧。”

大夫退下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