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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四这些日子是真玩忘了,并非有意,她诚恳道:“我明白的,林师傅放心,之后我不会再忘记了。”

这时候雅正书局的侍者及时奉上打包好的书籍交到宫人的手里,宫人顺势结账,阿四与姬宴平和林听云告别离开书局。

姬宴平说:“林将军年轻时做圣上的侍卫统领,当时爱笑,后来身居高位反而笑的少了。往往笑得越开心,越是有事。平日里都板着脸多,心底倒是很软的。”

分明听着是很温暖的人,阿四却不知怎的打了个寒颤。

直到逛完大半个东市,阿四猛然想起来深藏记忆的笑脸——第一次在曲江池见到杀完人的尤熙熙,她也笑得灿烂又开朗。

后来熟悉了,尤熙熙虽然也会笑,但很少那样夸张的笑,整张脸都在诠释一种违和的绚烂感。

尤熙熙离开前说过,她的武艺多是林听云手把手教出来的。

两人不愧是师徒,笑得真相像。

阿四兴起而出、兴尽回宫,统共买了两车的东西分别送出去。她心情颇好,坐在皇帝身边用晚膳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:“送礼物也是别样叫人高兴的事儿,有时候觉得比收礼还要高兴。”

“是么?”皇帝问。

阿四立刻回:“是呀,收礼时我不能肯定别人心里的想法,但我送礼时总是乐意的,一想到我自己的乐意,我就高兴得不得了。”

皇帝颔首:“千金难买我儿乐意。”

“今儿我还在东市见到不少金饰,半天看不明白是怎么用的,繁复极了,一道道金环勾连圈出半件金衣,穿着难道不硌得慌吗?”

“是啊,真奇怪。”

在阿四热切的分享中,皇帝慢条斯理地吃完一顿,放下手中的食具,漱口、拭面。

阿四今天在外面吃的多,回宫稍微吃一点就不再吃用,高高兴兴地跟着宫人去侧间洗漱,扫去一整日的尘土,然后走到属于自己的小桌案边开始描红。

这份铁画银钩的描红也有非凡的来历。

它是弘文馆的学士们专门比出来的,她们为了能够让阿四用自己的笔迹,专门请来裴相做评,比一比谁才是最适合教导四公主书法的人。

裴相平白接了一件苦差事,为端平水险些愁白了头发,好不容易从十数人的楷书稿中人人采纳一张,才算是了结。

但阿四是初学,合该用一人的描红,哪有同时学百家的呢?

于是乎,谢大学士暗自做主,将其他同僚的偷偷撤下,换上了精心准备的描红。

这事没两天就被其他学士知道了,弘文馆里险些上演全武行,太子亲临才勉强压住学士的愤慨。最后,阿四的描红变成了太子的手稿。

一切变故都是在阿四未知的情况下完成的,她很无辜,太子来都没看出小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。

阿四因为将习字作业分给伴读闵玄璧完成,结果被翰林院的养花学士认出来,悄悄在学士圈传扬开导致事情败露。幸好老师们都更关注谢大学士的行为,没有注意阿四的小动作。

不过,这倒霉事也带来一个不小的影响。阿四的作业被老师们查的很勤,稍微有点不对劲都能看出来,阿四不能再压榨伴读代笔,只能自己一笔一划地写。

皇帝站在阿四身后看了好一会儿,久到阿四怀疑阿娘要效仿王羲之偷拔孩子的毛笔。不过嘛,皇帝显然并不爱向王羲之看齐,她夸赞道:“阿四写字很有劲儿,力透纸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