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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让你们为难的。福州毕竟只是一州之地,与枝蔓相连的山东无法相较,狗急跳墙,我可不想手下人折几个在这。”

冼暄笑得眉眼弯弯:“大王可想错了吧,山东士族是衣冠齐整、知书达理的人家,我们南蛮子才是会动手动刀的。”

不是为阻拦她来的?

姬无拂疑惑道:“那你的意思是?让我和他们动手?”

“不不不,当然不是。”冼暄迅速否认,“我只是觉得,大王有点与众不同的循规蹈矩。”

“循规蹈矩?”姬无拂微微睁大眼,“我?”

冼暄不住点头:“是呀是呀,已经称得上是很好的大王了。”

“哪里?”姬无拂觉得不像好话。

“哪里都是。”

风水轮流转,这回姬无拂想要再问,冼暄却笑着不肯回答了。

即使曾经远在广州经商、远离朝廷是非,冼暄也曾听闻过所谓权贵的声势。太上皇朝一观察使隐瞒灾情至于数万百姓流离,成宗信重的道士贪污数百万之巨,轻易构陷潭州刺史谋反,就连州官也牵涉其中无一幸免……这还仅仅是受到皇帝恩宠的下臣而已,如果秦王愿意,便是杀人取乐,也自有无数陪王伴驾的属官、男侍代为受死。

毕竟哪有母亲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孩子会有过错,冤假错案再正常不过了。

就连牵连甚广的鼎都叛乱,冼暄听完也只觉得实在是运道太差,如果不是吴王伤了一只手臂,这一场叛乱和从前那些花哨的构陷毫无区别。只是因为皇帝有所在乎,所以至今仍然是一道不散的乌云。

除了远在怀山州的吴王和近在眼前的秦王,冼暄也稍微了解了一下现任太子与宋王,出于一个商贾真诚的内心评价:没一个好东西。

太子是装模作样的混蛋,宋王是表里如一的混蛋,接触两人之后,冼暄连探究吴王过往的欲望都消散了,能压着两个混蛋十几年的前太子,大概率也不是个好东西。

当然,她们都是挑不出毛病的主君,至少能让冼暄对大周的未来升起期待。

最大的相同点是,在秦王眼里,都是好阿姊。

秦王不但不瞎不聋,反而耳目灵敏地过分,但总能对亲长的作为保持一无所知的态度和信任。

想到这点,冼暄感觉中午吃的干粮有点顶胃。

姬无拂迷惑地盯着突然颓唐的冼暄看了半晌,尤其关注她捂着肚子的手:“近来山东士族内有一支……好像是常驻新都的王氏吧,快要全家流放千里了,我们也不必太急着到山东的,你要是身体不适,可以在临近的县城休息几日。”

“谢过大王好意,我这是心病。”冼暄唉唉叹气,“我有句僭越本分的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姬无拂狐疑地打量冼暄揉肚子的心病:“讲吧。”

“我刚从新都内出来都不知晓的事,敢问大王是从何得知的消息?”